话音未落,牛筋皮鞭从他的眼前甩落逼近,狠狠地抽打在胸膛之上!
陌奕宗吃痛地眯起眼,感到胸膛前方传来火辣辣的痛楚。
龙走月走到他的面前,用皮鞭的手柄挑起他的下颌,不等她开口说话,陌奕宗猛地抬起头,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当然,他没有使劲地咬下去,只是让唇与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龙走月一把推开她,倒退三步,愤懑地蹭了蹭嘴唇。
见状,陌奕宗发出爽朗的笑声,“呵,这就脸红了?”
“能笑的时候赶紧笑,”龙走月缓缓情绪,道,“对,你没打过朕,朕也不会趁人之危,这一鞭子自当是久别重逢后的开场白。”
“最毒妇人心,行吧行吧。我抓你一次,你抓我一次,也算扯平了吧?现在你应该做的是,用八抬大轿把我送回陌氏。”
“你还要不要脸?!”
“就是要脸才不能被困在这儿!”陌奕宗的一双手分明被吊在墙壁前方,但态度仍是盛气凌人,他微扬下巴,道,“龙走月,你非要对你的夫君下狠手吗?”
“你是谁的夫君?朕可不承认这层关系,倘若硬要扯上什么,你也不过是赋予弄盏生命的一个男子罢了。”龙走月面无多余表情,坐到椅前,一边慢条斯理地饮着茶,一边调整复杂的情绪。
她知晓,陌奕宗潜入龙茗的目的一定是对自己实施抓捕。她只是没想到他敢玩儿这么大,冒充面首混进后宫不说,甚至通过严苛遴选成为后宫的一员?
“面首求在十七岁到二十三岁之间,还得是童男子,你个妻妾成群的糟老头儿真好意思。”她浮夸地翻个白眼。
“呵,我长得嫩你也嫉妒?再者说,你当初谎称自己是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也没说你是老太婆啊,啧啧,从情操上这么一比较吧,就看出差距来了。”
龙走月重重地放下茶杯,怒道:“陌奕宗!朕说一句你再敢顶一句的话,朕就拿弄盏的尿芥子把你的嘴堵上!”
陌奕宗下意识地抿紧双唇,晃了晃束缚双臂的铁链,用眼神儿示意她打开。
他虽然嘴上不服软儿,但是龙走月可没说过对他情深义厚,这死丫头一旦翻脸不认人,他保不齐真会死在龙茗国的后宫。
这时,侍卫送来陌奕宗混入龙茗的通关文书与邀请函。
龙走月首先翻开邀请函查看。嗯,她认得皇姐的笔记,这份东西并非伪造,而是货真价实的通行证。
“琴圣琴穆楚呢?你把他怎么了?”
陌奕宗双唇紧闭,目光斜视,拒绝回答。
是她不让他讲话。他啥都不说总行了吧?
“你少给朕装傻充愣,回答!”
陌奕宗龇了下牙,随后做出一个死鱼眼、舌头歪倒嘴角一侧的表情。
死了?……龙走月不免为之惋惜,那人可是将鸾琴驾驭得炉火纯青的大师唉!
“你杀他作甚!打晕软禁起来不行吗?!”
“听你姐说你欣赏会弹琴的雅士,很高兴杀了你喜欢的人。”
“下一个就杀你!”
“呵,那你就是承认喜欢我了?”
龙走月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她怒步上前,一拳打在陌奕宗的腹部!然而,她忘记他的腹肌非常硬,一拳打过去感觉自己的手更疼。
“你真把琴穆楚杀了?”
陌奕宗一脸不耐烦,吼道:“你还要问几遍?不就是个弹琴稍微好点的乐师吗?!我也会!”
“你会个鬼!”她指向他包扎白布的双手,“你若会弹何必故意把自己弄伤?”
陌奕宗睨她一眼,顾左右而言他道:“别说我没警告你,倘若锦衣卫收不到我的安全信号,定会率大军攻进龙茗。”
龙走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单枪匹马闯入宫闱,必然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此所谓的“安全信号”,八成是真的。
思及此,她把双手贴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地搜找。
“我说龙走月,你想问题的角度会不会太简单了?难道我身上还能藏几只信鸽?”
“你不用故弄玄虚,此次对于面首入宫的盘查十分严格,你不可能带随从进来,所以那个证明你安全的东西一定在你身上,或者在你的寝室里。不过,通过朕对你的了解,你绝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龙走月顺着他的裤腿一路摸到靴子,又从靴子摸到裤裆。
“……”陌奕宗本能地闪避,“找东西就找东西,你往哪摸呢?!”
“你以为我想摸啊?!你那么狡猾,谁知道你会不会藏在那儿!”龙走月瞪他一眼,揶揄道,“你陌奕宗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装吧你就。”
“歪曲事实,这是害羞吗?!你要摸也可以,但是你得负责善后。”他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坏笑。
龙走月懒得理他,继续在他身上搜找可疑的物品。她踮起脚,摸到他的衣领与脖颈。彼此靠得那么近,陌奕宗注视她清瘦的小脸,吹着她的睫毛,“喂,想我没?”
“不想。”她抬起双手,触碰他戴在头顶上的峨冠,顺势拔下固定发髻的簪子查看,此举导致他的长发散落肩头。
“搞什么!把我弄得这么狼狈!”
“你吼什么!朕当初也是被你蹂.躏得披头撒发不成人形,风水轮流转!你现在是朕的俘虏!唧唧歪歪也没用。”龙走月暂时未从发簪上发现端倪,于是继续从他身上摸索。
陌奕宗的活动范围实在是很有限,能使用的反击“武器”只有脑袋和牙齿。于是乎,每当她贴近他的时候,他就用额头撞她的脑门儿。
“我说你的心眼儿怎就这么小呢?想想我对你的好。”
“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