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谂也想问她和池森的事,同样怕她难受于是保持沉默。
秦谂在文锦公寓用过晚餐,还图谋留宿。
文锦撵人:“走走,赶紧走。”
秦谂讨价还价,文锦不答应。笑话,蓝时是谁,脾气上来天皇老子都压不住,她才没嫌日子太舒坦。听说池森那个未婚妻和蓝家还沾亲带故,她不会头脑发热去和蓝时为敌。她太清楚自己的能耐。就像池森所说的,哪怕她和秦谂是好姐妹,也不能替她决定什么。
最近几天,天气转暖。
街头的夜空,偶尔几颗星星闪烁。
池森问:“听文锦说你和裴医生是朋友?”
秦谂忽然有了倾述的冲动。她说:“他是我前男友,我们三年前分开了。”
“原来如此。”他若有所思,“阿时他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
池森沉吟,片刻后才说:“你知不知道阿时和他太太的事?”
秦谂很吃惊,不明白池森为什么对她一个外人提起。
池森说:“说起来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以前蓝时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和大多数恋爱男女一样结婚生子。后来发生了意外,他女朋友开车撞伤他太太,送到医院孩子没保住。”
“孩子是他的?”
“不知道,反正医生给的结论是再也不能做母亲。那个时候,如果阿时那位和他同进退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婚姻。阿时在两家长辈的施压下周旋。怀着孕的女朋友没知会他,一个人去医院把孩子做了。他们的分手几乎是撕破脸的,他那个女朋友也强,拿了支票转头就找一个男的飞国外去了。”
秦谂心砰砰乱跳。她问:“他太太爱他吗。”
“谁知道,说不爱吧,当初傻子都看得出她喜欢,说爱吧,结婚了又不好好过。女人心海底针。”
“他……”
“我说这些你也就当故事听听。阿时这个人若想对谁好,那是真好,可以把你宠上天。若翻脸,绝对冷血无情。”
秦谂品过来,池森这是提醒她。想以那个女孩血淋漓的教训告诉她,不要对蓝时报以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对蓝时抱有幻想吗?有吗,没有吗。
她心虚答话:“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是好女孩。”
秦谂想说她不是好女孩,她有贪欲,她会嫉妒。恶毒的诅咒也曾在她脑子盘旋,她曾诅咒过裴绍元一辈子都得不到爱情。池森说她是好女孩让她无地自容,如果是好女孩,她会选择这条捷径?
不,不会,所以她不是。
池森又说:“即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秦谂黯然,她清楚这个事实。
“你也别难过,他不会亏待你。”
财物,他确实大方,她早就领教了。一开始她就明白,也没忘记他们的提醒。
池森看她蒙上雾气的眼,有一丝不忍。如果她没遇到那些事,她也是和所有女孩子那样,忙着毕业设计,忙着找工作,然后忙着相亲。
秦谂没太多自怜自爱,已经走到这一步,总不能让心也残废掉吧。她还是比较乐观的,她说:“我有计划以后,离开他,有可能的话,我会出国。”
池森深深看着她。
“我很喜欢澳洲,如果有可能,我会去那里,上学也好,工作也好。”
“你放得下?”他这个放得下泛指家人,或许还有感情。
秦谂晃神,也问自己放得下或放不下?
她说:“再难也总得挨过去。”
回到西山,池森临走前又深深看着她。
“还有事吗。”
“你有时间多陪陪文锦,她心思很重,脾气也越来越大。”
秦谂再一次问起:“你和邬小姐要结婚了?”
“我会想办法。”
秦谂说:“池森,我这样叫你可以吧。如果你不能许文锦以后,就让你们的爱情死在当下吧。”
池森神色暗淡,想说点什么,还是开车走了。
培训学校打来电话,和她聊这学期的课程安排。秦谂大吃一惊,她还没报名,怎么就已经安排课程了?
对方解释说学费交了,连老师都定下来了,他们会配合她的时间。
秦谂心想,她不会做梦吧。
事后想了一想,想必是管叔帮她敲定的。她寻思着找个时间致谢,当秦谂对管家提起这事,管家一脸茫然:“不是我啊。”
秦谂:……
管家又问老胡:“老胡,谂谂要去培训班是你办的手续?”
老胡说:“怎么可能是我,我只会开车,这些事做不来。”
管家说:“应该是蓝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