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无数探子们松了口气的同时。
长安城内的一家武馆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这家武馆,正是从洛阳迁至长安,由王越大弟子史阿掌舵,专门负责关注长安董卓的军情,并及时向王越传递消息。
此刻,史阿正听着属下的汇报,当得知董卓亲帅大军往益州而去的消息后,史阿脸色顿时大变。
好在史阿很快反应过來,当即一封书信写好,递给一个心腹,慎重的吩咐几句后,心腹便带着书信秘密出城而去。
类似的情况,在长安无数个不起眼的角落同时上演着,一时间,董卓出兵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整个九州大地
就在董卓出兵的前一夜,绵竹,益州牧刘焉府邸,刘焉突然召集麾下众文武议事。
很快,刘焉的一众官员尽数到场,这些人,虽然在历史上并沒有太大名气,但此刻却是掌握着刘焉大大小小的兵权,若是他们联合起來造反,基本可以瞬间架空刘焉。
当然,除了部分本地士族官员及寒门外,其中大多都是刘焉心腹,故而也不可能尽数造反。
与征西将军府的气氛不同,此时的州牧府气氛无比惨淡,包括主位上脸色苍白的刘焉在内,各文武将领之间,皆是一片死灰,特别是刘焉心腹,更是毫无生气。
唯独那些世族出仕的官员们,个个眼神闪躲,似乎在考虑什么。
此时,众人谁也沒有抢先说话,皆是眼巴巴的望着主位上脸色苍白的老人,等候着他的表态。
此刻的刘焉,与几月前意气风发的刘焉相比判若两人,原本精神奕奕的双目早已无神,半白的头发更是苍白许多,浑身早已沒了当初牧守一方诸侯应有的气度,老态龙钟,更像一个迟暮老人。
“咳咳”待众人到齐,刘焉先是一阵咳嗽打断众人思绪:“目前的形势,诸位也都看到了,向云小儿占据巴郡、南中、蜀郡等地稳步发展,我等已是无力回天”
众人静静的听着,谁也沒有说话,在座除了刘焉心腹,都是常年盘踞益州的世族,所谓蛇有蛇道,刘焉虽沒明说,但众人早已通过刘焉的部署,以及刘焉暗中私会董卓使者的举动,不难推测出刘焉的打算。
故而,刘焉可能投降董卓一事,众人嘴上虽沒有说,但此流言早已在麾下众臣之间广为流传,此刻,刘焉突然将众人聚集,明显是要透底了。
不少人眼珠子乱转,开始谋划着怎么才能从中为家族牟利,一些看不惯董卓行为的,也开始思考退路。
众人的猜测沒有错,刘焉在一番简单的开场白后,便说出了此次聚集众人的目的:“与其让向云小儿如愿全据益州,不如将益州的控制权交给陛下。”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來了。
刘焉双目扫过在场众人,原本无神的双目突然迸射出凌厉的精光,接着道:“本官已接到陛下旨意,我等只需打开剑阁等险关,让朝廷大军顺利进入益州,便可入朝为官,保一生荣华富贵,本官已然答应,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闻言,众人表面不懂神色,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什么陛下旨意,还不是董卓么,众人心中嗤之以鼻,朝廷大军,呸,还不是董卓的走狗。
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在的小皇燕京是董卓的傀儡,更别提所谓的朝廷大军,无外乎就是西凉军罢了,听说西凉军军记极差,每攻入一个城池,便会先烧杀劫掠一番,以导致洛阳等地的百姓、世族、商贾皆是恨透了董卓。
在座不乏世族出身官员,得到刘焉确切表示,顿时脸色大变,想起董卓的狠辣,以及西凉兵的凶残,无不不寒而栗,西凉军进入益州,恐怕整个益州将再无宁曰。
确信刘焉真的准备投降董卓,就连刘焉原本的心腹,也有不少人露出不满,为益州百姓即将的遭遇感到同情。
“当然,若是诸位不愿入朝为官,念在同僚的份上,本官亦可给予一定安家费,诸位大可放心回家养老。”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不等众人表态,刘焉便接着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随着刘焉话音刚落,大堂外突然行处一对对带甲侍卫,杀气腾腾的瞪着在座众文武,显然,刘焉这是要夺兵权了,若是有人不配合的话,他肯定不介意上演一场杀鸡儆猴的把戏。
眼见情况骤变,在座大多数皆是变色,暗骂刘焉狗急跳墙,为了对付向云军,不惜投靠以恶名昭彰的董卓,甚至威胁起自己部下,以此达到自己目的,果真心狠手辣。
不少人都被刘焉表现出的狠戾吓到,胆战心惊的选择了沉默。
当然,世上不乏一些不信邪之人,这不,正巧有一个年轻气盛的世族官员,见刘焉老态龙钟的,觉得有机可乘,便做了那出头鸟,首先表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