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两兄弟进房间的时候,雷沐岑多看了眼天佑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区别出两个孩子,明明他们长得一样,大概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血缘关系?
客厅内再次恢复安静状态,齐靖前站起身开始赶人:“雷总,现在也不早了,我想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刚才还宣布了以后是一家人,齐靖前就开始赶人,对他的待客之道雷沐岑轻笑说道:“我儿子能留下来,我就不能吗?”
齐靖前坚定地摇头:“当然不能。”
雷沐岑说道:“我刚才才宣布我们是一家人,你就这样对我的?”
齐靖前朝他微笑道:“对,雷总别想太多,我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房间,睡沙发肯定会对你的睡眠质量不好。”
雷沐岑自动脑补说道:“原来是你是担心我的身体情况。”
齐靖前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你怎么想都可以,雷总,晚安。”
这明摆着赶人的态度,雷沐岑也不生气,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发怒,总而言之,他现在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他儿子还在这里呢,以后有的时间追求对方,不是吗?
雷沐岑将脱下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说道:“晚安,明天见。”
齐靖前:“……”明天不见啊!
带着胜利般喜悦的雷沐岑欢快地走进电梯下楼。
齐靖前只好默默地将大门关上,回去洗个澡理清思绪,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现在要消化消化,接下来要怎么走,他已经不知道了。
撒了一个谎就要编更多的谎言来掩盖,他怕到后面撒的谎越多自己都把绕进去了,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解决的途径,两个原本没有交叉点的孩子重新回到他们的轨道上,他也不想破坏,难道现在只有与雷沐岑复合这一个办法了吗?
复合便意味着要与雷家人接触,要走进那个复杂的圈子,他的宝贝儿子也要暴露在其他人的眼皮底儿下,会累坏他的孩子们的。
洗完澡出来后,齐靖前看到天佑正抱着枕头坐在他的床上发呆,齐靖前捏捏他的耳垂:“睡不着?”
天佑闭着眼点了点头:“嗯,困但是脑子很精神。”
齐靖前擦了擦头发,坐在他身侧:“因为雷沐岑吗?”天佑点了点头,齐靖前继续问道,“佑佑,我问你,对他你是什么的感觉,你想认回他吗?”
齐天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抬起头,说:“我不知道。”
儿子纠结成这样子,齐靖前知道责任都在自己身上,可是他却不能直接跟孩子说,他是自己生下的,父亲就是雷沐岑。说真的,这么不科学的答案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可是他该如何让天佑接受雷沐岑,顺其自然吗?
“是不是太突然了,不能接受。”齐靖前轻声问。
齐天佑摇头:“不是的,我之前就知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爸爸。”
齐靖前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不好,无论你认不认他,你现在都多了一个弟弟,至于你雷爸爸,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好相处。”
齐天佑头靠在齐靖前肩上蹭了蹭,噘嘴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最爱老爸。”
齐靖前拍拍他:“知道了,你小时候可没这么肉麻。”
齐天佑扯开嘴角笑了下,随后抱着枕头倒在齐靖前的床上:“晚上我要跟你睡。”
齐靖前说:“多大了还跟我睡。”
齐天佑将脑袋埋里枕头里,满满睡意:“不可以吗?”
齐靖前拍拍他屁股:“当然可以,快睡吧。”
在天佑快要睡着的时候,齐靖前正要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放回浴室时,他的房间门口站着个同样睡意满满眼睛都快打不开的天誉,他左手抱着枕头,右手揉了揉眼睛。
“叔叔……”
齐靖前微微叹息,走上前揉揉他脑袋:“你也要过来睡?”
天誉微微睁开眼睛,期盼道:“可以么。”
枕头都带过来了,齐靖前怎么会说不可以,看着儿子又呆又困的表情,他都想重重亲一口,有点可爱哈。
齐靖前笑着轻声说道:“去睡天佑旁边。”
天誉立马抱着枕头爬上床,幸好齐靖前的床买得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他们两兄弟,天佑还没有睡着,感觉到有个人在身边他但半眯眼瞧了瞧,发现是天誉后,闭眼睛继续睡,对天誉的出现完全不排斥。
天誉一扑到床上就睡得香甜,以前他一个人睡的时候总感觉床太大,每天都要滚两圈才能好好入睡,今天却是意外的困,他朝天佑的方向蹭了蹭,五分钟后,无意识地将爪子搁到天佑的肚子上。
齐靖前回来的时候就看兄弟俩满满爱意的睡姿,他不由自主发自内心地笑了笑,难为他们分开这么多年还有这样的默契。
他仍旧记得刚出现的兄弟俩同放在一个摇篮时,天誉总是比较好动,天佑总是爱睡觉,见天佑在睡觉,天誉就会挥舞他的小爪子,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直到将天佑吵醒。
回想起来,也挺甜蜜,这是属于齐靖前自己的独家回忆。
看着儿子们睡得香甜,齐靖前鼻子一酸。
哎,老了,就是容易感动。
齐靖前将灯关上,放轻动作爬上床,眼睛一眨不眨地借着月光盯着两张一模一样的睡颜。
他的儿子都在这儿了,真好。
雷沐岑回到车上时,冯致海还没有走,在车上抽了两根烟,还跟司机聊起着当下的时政新闻。
“事情谈完了?”冯致海问雷沐岑,得到的是雷沐岑摇头的回复,“我搞不懂齐靖前,总感觉他现在还在隐瞒着我某些事情。”冯致海说,“怎么看出来的。”雷沐岑说,“我能说是直觉吗?”冯致海道,“好吧,你这是要自己查明的意思了。”雷沐岑说,“嗯,不过有点难度,能先查查天佑的出生证明吗?想必当年医院有这方面的记录。”
冯致海说道:“未必,十五年前了谁记得这么多,不过我会让人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