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她猛地抬头,想到了。
北疆。对,北疆!
只是,北疆王会不会愿意淌这浑水,仅仅作为西谟的邻国而帮助其抵抗,有些说不过去。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谁人都懂。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相帮,好管闲事的。
所以,必须让北疆触到了不好的利益,使他们不得不忌惮的,借此同西谟联手一同铲除之。
她深深知晓,只有顾逊之这一层的关系,也万万不会让冷静沉着的北疆王而调动大兵大力尽全力的相帮。
只有能让他们受到了利益的损害,其目的与西谟共同一致之下,才能够安然联手,欣然派兵抵抗之。
“怎么样,你想到了什么吗?”含烟关切问道。
姜瑾瞧了她一眼,深沉道:“原本我以为,边疆与西谟之间的平和取决于我一人。但现下却发现,我错了。”
“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取决于利益,而并非我一人能够左右的。”她再道,面上平和。
含烟若有所思的点头,道:“你说的对。但是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西谟沦陷吗?”
她笑着回道:“不会那般容易的,你放心。眼下我们要做的便是,打探消息。”
“打探消息?这……该怎么打探呢,不仅是你,就连我也不得出去那军营的,这着实有些为难了些。”她面露忧色。
“不急,先观察观察,听听闲话。”姜瑾微笑着道。
含烟不是很明白,但受她一番宽慰过后,便心底舒坦了一些。
此间,仲容恪带着人马前往凉国,路途遥远,便行径路上休憩了一会儿。
众人停靠于树下,此时入冬,寒风刺骨。
“大王,你说那凉国的皇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这和我们边疆也从未有过什么来往的,现如今却忽然说邀请大王您前去,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内情啊。”
将领将水囊拿了出来,递给仲容恪,将士们见此也纷纷从那马上拿下包袱,在里头拿出干粮解饿。
“凉皇邀请本王,势必如意算盘打的响。不管如何,都要谨慎一些。”他深沉道。
“是,末将与弟兄们定当会全力庇护大王的。”将领禀了禀,接着笑道:“行径路途之远,大王饿了吧,给。”
他讨好的从包袱里拿出干粮,递予了他。
仲容恪微点头接过。
不知过了许久,人马终是进了凉国都城。
一片热闹纷纷之下,百姓们皆不可思议的站在两旁,手中的菜拿着都忘了付钱。
“这是什么人啊都是,哪儿来的?”有个围着粗布头巾的男子指点着。
“是啊,看他们样子也不像是周边国土之人。难道会是那蛮夷之地的野人?”一个村妇手中拿着大白菜眯着眼道。
“坏了,他们进城来做什么?”男子担忧着看着。
“走,看看去。”
一行人壮着胆子人挤人的到了那前头,中间自然而然的让出了一条道儿来,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妇孺孩子们。
“是啊,是啊,什么人啊……”
“我看啊,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不是坏人。”
“哎哟说就说,别指着啊,看他们凶残的样子,仔细了你的脑袋哟!”
一个妇人打掉了那人的手,好心提醒道。
“怕什么,这是我们凉国都城内,他们还敢放肆不成。”
边疆的将士们坐在马上,接受着两旁百姓们目光的炯炯,其中还带着鄙夷,指指点点的,让那将领看着好生受气。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贱民们,若是知道在他们眼前的是边疆之主,一百个胆子也不够他们的!真是愚昧至极。
“大王,这些百姓们太过于胆大妄为,竟敢非议我等!”将领看不下去,实在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知道边疆不是好欺负的。
仲容恪微抬眸,伸出一掌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是在凉国,若头一回来便闹大了事情,对两方都不好。
他眼中凛然,浑然充满了君王之气,散发着寒意。
“我见那个领头的,气质不凡啊。生的倒是极好看的,奈何怎的这般的阴冷。”一个中年妇女嗔怨道。
“你啊,就别想了,守你的活寡去吧。依我看呀,这行人定然是我们皇上请来的。你看看他们那嚣张的气度就知晓了,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城,肯定是皇上有何事才邀请他们过来的。”另一个有家室的男子鄙夷的瞧了她一眼,指了指那马上威风凛凛的人道。
随着人马到了他们面前,两人才闭嘴不再多言。
仲容恪居高临下,巍然万分的随意睨着底下的凉国百姓们。
只见几个未出嫁的女子羞红了脸,虽说是别国进来的,但是只要面相生得俊美好看,她们也是不在意的。
他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
“大王,这凉国人怎的这么喜欢直眼瞧人的。”将领浑然不舒适,仿佛像被围观异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