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哥好奇不已,颠颠问:“你祖父说了何话?”
不会是将其打杀或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吧!
宋天明长叹一声:“再闹就打断他的双腿,养其一辈子。”
睿哥顿时惊悚不已,愣愣道:“这简直比将你大哥逐出家门还要可怕!”
“如何不是?”宋天明端起酒盅猛地倒入口中,轻声道:“毅哥毕竟还小,遂府中大小事宜暂且由我帮忙打理,待他年岁大了再将其转交与他。”
曹霁光轻声道:“你当真愿意替他人做嫁衣?”
“有舍才有得,我本无心在此,谈何舍不得。”其实宋天明心下也是烦躁不堪,他本是随行、洒脱之人,无奈被家中杂事所累,只能被迫将其揽在身上,只盼毅哥快些长大,这样他方能出去游山玩水,畅意人间。
魏廷茂低声道:“明若,此事难为你了。”
“为何这般感慨?”宋天明淡笑道。
魏廷茂脸色一僵,讪讪道:“我们三人也算是达成所愿,唯有你……不能随性而为。”
“此言差矣,”宋天明淡笑道:“曾祖母曾对我说过,先前的苦不算苦,日后的甜才是真的甜,如今的我们各自经历属于自己磨难,终有一日,我们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曹霁光神色大震,含笑道:“宣鹤说的不错,咱们四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今晚定要不醉不归。”
“好。”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附和。
四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只见桌子下面摆放着七七八八的空酒坛,便是心性内敛沉稳的魏廷茂也不自觉喝高了,一把拽住睿哥的衣领,怒声道:“六妹妹可好?”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顿时清醒不少,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适才他说了什么?
翌日,头痛欲裂的魏廷茂醒来,皱眉道:“昨儿我是如何回来?”
豆包垂着头,低声道:“少爷,您什么也记不得了?”
魏廷茂身子一僵,揉了揉额头,低声道:“给我端杯水来。”
豆包转身从矮凳上端出一盏茶,低声道:“奴才早已为您准备好。”
魏廷茂坐起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低声道:“昨儿我可有说甚造次之言。”
豆包低声道:“少爷,其他三位公子都已知晓您心悦六姑娘之事。”
“什么?”魏廷茂身子一僵。
“许是昨儿您心情好,不免喝多了,遂……”豆包微微抬头,觑了觑少爷的脸色,随后飞快低下头。
魏廷茂沉着脸,低声道:“说!作甚支支吾吾!”
“您先扯着子渊少爷的衣领不放,随后问其六姑娘可好?”豆包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您当着三位少爷的面表露心迹,惊的宣鹤少爷身子一仰,栽倒在地,明若少爷手一抖,洒了满身的酒水,至于子渊少爷……”
还有……
魏廷茂揉了揉额头,只觉嘴角有些疼,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在磨磨唧唧,小心我收拾你!”
豆包脸色一白,喏喏道:“惊的子渊少爷大喊一声,你毁我六妹的清誉,随后抬手打了您一拳。”
“可是打在嘴角?”
豆包轻轻点头,忙道:“奴才立即上前阻拦,其他两位少爷也吓得踉跄起身,未料子渊少爷打完您,竟醉倒在您怀里,而您则一直嚷嚷着……”
魏廷茂猛地对其挥手,不想在听下去,冷冷道:“此事休得再提,不然……”
豆包忙保证:“少爷放心,奴才定打死也不外传。”
“去打盆冷水,我要洗漱。”
“是。”话音一落,豆包飞快离开。
屋中再无其他人,魏廷茂身子一仰躺在床上,狠狠拍着额头,他……他……他心性怎能如此不稳,不过是小有成就便欣喜的胡言乱语,心下一紧,眼睛一眯,他未免太过得意忘形,倘若长此以往皆这般喜形于色,日后定不会再有所作为。
豆包端水进来时,只见少爷挺直身板坐在一旁,遂将木盆放置他手边,又从怀里取出一烫红镶金边的请帖,低声道:“少爷,此乃明若少爷派人送来的帖子,适才小厮送来,正好被奴才碰到。”
魏廷茂脸色一僵,呆愣道:“放着吧!”
这时,又有小厮在外求见,低声道:“二少爷,适才安国公府派人送帖子与您。”
魏廷茂脸色发黑,冷冷道:“知道了!”
豆包咽了咽口水,走上前从小厮手中接过请帖,与方才那个放在一处,轻声道:“少爷,您看?”
“闭嘴!容我想想!”魏廷茂起身,猛地将脸放进木盆里,半响后方拿出来,只见其满脸水滴,轻声道:“派人通知他们,就说我在登仙楼请他们喝酒,”神色一顿,又道:“将子渊也唤上!”
该来的始终躲不了!
他!他怎能如此喜形于色!
难道只是因这些年他过得太过压抑,终于出人头地竟收不住心底的贪念!
镇国将军府,睿哥晨起后在院中打了一会儿拳,便去祖父院子请安,未料碰到同去请安的六妹,神色一愣,想及他应允青墨之事,自觉无颜面对她,脚步不由顿了顿,转身离开。
刘湘婉双手叠在一起刚放至右侧,想要给二哥请安,未料他竟转身走人,神色不免诧异,低唤道:“二哥?”
睿哥身形一顿,无奈之下转过身,低声道:“六妹。”
刘湘婉脚步轻移的走过去,皱眉道:“二哥为甚看到妹妹便转身离开?”
睿哥挠了挠头,讪笑道:“并无!”
“二哥神色怪异,可是有事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