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珍不可思议地看着妙慧,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神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就跪了下来,“求大师救救小女子!”
妙慧摆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屋内几个服侍沈沅珍的侍女就走了下去。
妙慧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沈沅珍道:“你心中怨念重重,执念丛生,我就是想救你也是不能!能救你的人,唯有你自己!”
沈沅珍大吃一惊:“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妙慧淡淡地道:“你心中最想做的是什么?”
沈沅珍想要说出“报仇”两个字,可是一时间她又有些信不过妙慧,就犹豫了两秒中。
就这两秒钟的犹豫,妙慧就站了起来:“佛度有缘人,施主既然信不过我,下面的话再说也就没意思了,贫尼这就告辞了!”
沈沅珍现在是孤立无援,湖阳郡主不让她报仇,郑氏不叫她报仇,郗家不肯给她撑腰,舅舅也不敢为她出面,她现在是走投无路,最关键的是,妙慧的那样的眼神让她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沈沅珍不由自主地说道:“报仇,我要报仇!”
庾璟年和沈沅钰在长沙王府略坐坐便走了。而妙慧在沈沅珍的房中不过坐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出了门,去了灵堂给郑氏念往生咒。
直到两天后,妙慧才念完了七七四十九遍往生咒,一脸疲惫地从长沙王府走了出来。坐上马车,回到简静寺。刚回到自己的禅室内准备休息片刻,妙安就进来了,“师妹,阁主的飞鸽传书!”
妙慧振奋精神,从妙安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圆筒,仔细检查圆筒的火漆完好无损,这才满意地拧开了圆筒,从里面拿出一张小纸条,看完了之后,她面色有一分沉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妙安忍不住问道:“师妹,阁主这一次有什么吩咐?”
妙慧瞪了她一眼道:“阁中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有些事,不是师姐该知道的,师姐还是少问的好。”
妙安不敢反驳妙慧的话,只得低头应是。
妙慧道:“师姐先下去吧,容我静一静。”
妙安出去之后,妙慧将那张小纸条拿在手里重新看了一遍,然后在烛火下将那纸条烧了,喃喃道:“阁主啊阁主,你天纵聪明,有无数的大事等着你去做,为何偏偏对这样一个女子念念不忘?如此谋划布置真的值得吗?难道你真的不怕因小失大,耽误了你统一天下的大业吗?这次就让我自作主张一回,哪怕是日后你知道了真相,对我处以极刑,我也要斗胆为您除去这个祸害!”
说话间,她的神情变得一片肃穆。
从长沙王府回来,两人一起用过午饭。庾璟年去了前头书房,沈沅钰睡了午觉之后,叫人叫了蕊心进来。
沈沅钰见蕊心双眼红肿,神色萎靡,显然是一夜没有睡好。沈沅钰给她赐了座位,道:“蕊心姐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蕊心目光一片迷茫,她直到现在还没有从沈昀遣散姬妾这件事中反应过来:“小姐,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日后应该做什么?”此前她把一颗心全都寄托在沈昀的身上,现在沈昀忽然说不要她伺候了,她的感觉就是整个精神世界都崩塌了。
沈沅钰暗叹一声,道:“蕊心姐姐虽是婢女,可我一直把你当成姐妹一般看待。现在这种状况我十分同情,可太太毕竟是我的亲娘,我总要站在亲娘这一边,希望姐姐能够理解我!”
“小姐不必如此,奴婢明白的。”
沈沅钰道:“你明白就好!爹爹的脾气想必你是了解的,他向来说一不二,姐姐再想回到他的身边,是决计不可能的了。况且,我也不会再让旁人去破坏爹爹和娘亲好不容易弥合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