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紧紧地握着自己的竹竿,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眼睛却瞪得圆圆的,很是固执地望着张媒婆,念叨着:“娘说了,福宝不是傻子,福宝不是傻子!”为了强调这句话,连语调都变得高昂了起来。
随着福宝情绪的变化,本来还是一副昏昏欲睡懒狗模样的大黄狗开始变得机警起来,匍匐着四肢,眦起了尖牙,嘴里发出唬唬的低吼声,作势就要攻击张媒婆。大白鹅也随即昂起了脖子,伸起长长的喙,“昂昂”地叫着。似乎是在告诫张媒婆,它就要下口了。
张媒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她觉得大黄狗与大白鹅威胁不到她了,这才再次气势汹汹:“我呸,想要我道歉,做梦去吧。一个寡妇,一个傻子,活该你这样的娶不到媳妇。白长着浪费粮食,要是我家的,我早就把你扔了喂狼了。没有福气的下贱肮脏货,白瞎了这么个好名字。”骂完福宝,张媒婆好似还不过瘾,张着嘴,对着沈家大门继续骂到:“沈氏你个老娼货,活该没人要,捧个傻子当个宝的睁眼瞎,你给我把门开了,你要是不开门,不把我们的账算一算,我今天就不走了!”
“吱~”的一声,门再次打开了,张媒婆还没来得及得意她终于将沈寡妇给骂开了门,一盆水对着她的脑袋就泼了过来。
看戏的村民哄堂大笑,这个张媒婆一向得意,却没想到在沈寡妇手上吃了亏。
沈寡妇并不理睬村民的反应,只是冷冷地开口:“你的嘴真脏,我好心打一盆水给你洗一洗,不用感谢我。”
张媒婆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她一下子像炸开了马蜂窝,这可真不得了。
“啊!你这个下贱的娼妇,居然敢用水泼我,我跟你拼了!”张媒婆脑门充血,很不得跟沈寡妇鱼死网破。
她抓住沈寡妇的头发就想殴打她。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寡妇哪里是张媒婆的对手,被张媒婆这么一抓,直接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在地。
福宝看到他的娘受到欺负了,想也不想就跑上前去,一把拉开了张媒婆,就将她往地上一扔。
再怎么说,福宝都是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男性,张媒婆哪里是他的对手。福宝将自己的娘护在身后,看着张媒婆一板一眼地说到:“你欺负我娘,你是坏人!”
“天啊,地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啦,我好心给他们说亲,他们就这样对我啊,真是杀千刀的,这是要遭雷劈的啊。”张媒婆哭爹喊娘都嚎着。一盆水泼的她湿漉漉的,她的发型散乱,又因为被福宝扔在了地上,脸朝了地,现下脸上一片泥泞。这样看着好不凄凉。
“这天还不算热,可看你却火烧心了,看来还需要一盆凉水来凉快凉快。”被福宝护着的沈寡妇被这魔音弄得烦不甚烦,忍不住再次凉凉开口。
张媒婆噎了一噎,她根本没想到沈寡妇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也没有想到这小溪村的村民这么没良心,都看到她这么惨了,也只知道在一旁看笑话,根本就不上来帮她说说话的。说好的邻里之间的关爱呢?都是没良心的大猪蹄子。虽然张媒婆不知道大猪蹄子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就是这样的心理。
“你是坏人,你走!”福宝也生气了,抡起竹竿就向着张媒婆的身上扫去。
张媒婆吓得站了起来,抖抖索索地站在一旁,也不开口骂了,还是不浪费力气了,骂也骂不来好处:“你们这样,还想不想我给你家傻子说亲了。”
福宝握紧了拳头,怒火丛生:“你走!我不是傻子!”
“切!”
这下福宝不忍了,拿起竹竿就开始赶张媒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大黄狗也跟在后面呼呼,作势要往张媒婆身上扑,至于大白鹅就更不掩饰了,直截了当地就向着张媒婆身上啄去。
张媒婆当下被大白鹅啄地抱头鼠窜。
沈寡妇当下向着张媒婆的方向扔下十个铜钱,她当然明白张媒婆来她门前闹是为了什么,她不会如她的意,只会该给多少就是多少。
沈寡妇眯着嘴,气势低沉:“只有这些,你拿走吧,不要再上我门前来了。”
张媒婆回头,看着对她虎视眈眈的大黄狗与大白鹅,只得捡起地上的十文钱,灰溜溜地走了。
见没有大戏可看的村民也尽皆散去。
福宝嘟着嘴,低着头,无意识地滑动着竹竿,在地上画出一道道的弧痕,很是委屈地开口道:“娘,福宝不是傻子。”
沈寡妇摸了摸福宝的头,脸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温柔道:“娘的福宝最乖了,怎么会是傻子?福宝不是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暴君之女登基后》by南烟十三
【文案】:
作为大燕国皇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体的唯一继承人,又有暴君爹罩着,司马惊雷没有任何危机感,直到十六岁登基……
不到一日,帝权旁落,朝堂动荡,一门心思想着拉拢人才夺回帝权,却发现新上任的太傅似乎也在打她江山的主意。
直到有一天,女帝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是在打她的主意!
司马惊雷:该选帝夫了。
白云景目光幽幽,拿出信物:臣已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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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河边对话
经过张媒婆的这一番闹腾,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原来沈寡妇家,居然向老王家给王喜妹求亲了。
虽然他们不会正面跑到沈寡妇门前去唠唠叨叨,却也忍不住私下里面暗叹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王家现下是比较困难,想要去他们家趁火打劫的人也不少,但其实大家都承认,王喜妹确实是十里八村都出挑的姑娘。若真是配了那沈家的傻子,那可就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要我说呀,王有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他哪会看得上沈家傻子。”一群聚集在河边洗衣服的村妇忍不住讨论开来。
“那可不一定。”这村妇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棒槌捶打着衣服,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谁叫他们家晨哥不好了,他家的银钱花的差不多了吧。啧啧啧!”
“可不么,简直是造孽,银子哗哗往外流,人却不见好。若真是到了一丁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又急等银子花的那天,你看他会不会松口。”
“说不好,毕竟姑娘比不得小子。不过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王有根他们夫妇有多宠喜妹的。明明是个姑娘,迟早都是要出门子的,在家里日子过得比他家小子都舒坦。我听说,从喜妹一生下来,他们家就给她准备嫁妆了,弄得不好,着嫁妆钱都够买十几亩上好水田了。”
“有什么用,如今不还是给他们家晨哥给花了个干净,一分不剩?有再多金山银山也填不拢这个窟窿。”
“话不能这么说,这王有根家都算得上是厚道人家了,你们还记得喜妹出生那会,王有根高兴地挨家挨户送喜蛋么?不过是一个闺女,他都能做到这样,可见心肠不坏。”
“是啊,可惜没多生几个儿子,不然,把我家闺女嫁给他家儿子,也是使得的。”
“可不!说到底还是儿子少了,若是多生几个儿子,这个没了就没了,谁家没折几个儿子?”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呸,胡说八道!你家才折了儿子!我儿子可都好好的。不过你说儿子生少了我同意,我们可不就要多生几个儿子傍身么,闺女算什么?都是讨债鬼,养了都是给别人养,临了还要带走一笔嫁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