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那是他养大的女孩儿
唐末晚这一口鲜血还没咽下去,第二口就接踵而来。
谢依人总是有办法将她逼的哑口无言,完全不知如何回答。
而她,俨然成为了谢依人x生活上面的生活导师,活字典。现成的帮手,第一次会不会痛来问她,哪个姿势最容易受孕来问她,现在,已经升级到孕后x生活哪个姿势最安全了。
谢依人总是想要借鉴这些她一步步摸索出来的经验之谈,倘若她有,自然会给,可问题是她也没有啊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面对谢依人那兴致勃勃的热切眼神,唐末晚只能悄悄抚额,并且无比抱歉的告诉她:“对不起,依人,这个我真的没有尝试过,不过传统的有一些。其实你问陆医生的话,他知道的肯定比我还清楚啊。”
“我说了啊,他不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也百度过,还了解了一些,不如我们来讨论下吧。”
谢依人从包里拿出一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唐末晚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密密麻麻还记录了不少。
只看了一眼,唐末晚便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依人,你做这些干什么?”
“记录啊。随时以备不时之需,你不知道女人怀孕这段时间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一段时间吗?大多数的男人出轨,都发生在这一时期,你看,这是网上调查的结果,女人怀孕期间,男人出轨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如果我们不做点应对之策,万一哪一天事情发生在我们头上……”
唐末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听谢依人在旁边分析,意外的是,听到后来。她竟然觉得谢依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她跟傅绍骞也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虽然她不认为傅绍骞会有什么心思,闹出出轨的动静来,但这样下去,似乎真的会影响夫妻感情,不利于他们长久发展。
所以最后她竟然十分中肯的给了谢依人好几个姿势的建议。
谢依人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一击掌:“太好了!”
终于再次引起了那边几个男人的注意。
陆立风斜靠在沙发上问:“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傅绍骞则喊了傅缙言和唐末晚一起过去:“过来吃点东西。”
谢依人也跟了过去,本想靠到陆立风身上去,但瞥见一人坐在那的谢明堂,转了个弯儿,就坐到了谢明堂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笑道:“哥,你都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什么,听你们说就够了。”
“那有什么意思。“谢依人不满的嘟着嘴教育,“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应该尽快给我找个嫂嫂才是,你看你一个人,都不觉得寂寞吗?”
谢明堂略微怔忪,漆黑的眼眸落在房间内空虚的某一处,仿佛没有焦点,就在谢依人以为他听进去的时候,他却轻慢回答:“不觉得。”
谢依人气极,正欲再度开口,胳膊却被旁边的陆立风一拉,整个人就顺势落入了他的怀里。她不满的惊呼一声,陆立风却已经拿起一块塞入她的嘴里:“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吧,吃点水果润润喉。”
瞥见陆立风暗地里给自己使得眼色,谢依人突然明白了,她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题,也许戳中了谢明堂的痛处,他们兄妹两从小感情就不错,可一直处于她被他无微不至保护的模式,她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这个做哥哥的说,但是他有什么话却不会经常对她这个做妹妹的说,他似乎习惯了隐藏自己,从不把他的脆弱轻易示人,而她被他保护的那么好,却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不知道他的感情生活,不知道他的私人世界,一股浓浓的自责突然涌上心头,她扭过头,嗓音低沉的唤道:“哥。”
谢明堂嗯了一声:“我出去抽根烟,你们先坐会儿。”
待谢明堂一走,谢依人的情绪就低落下来,她抓着陆立风的胳膊问:“我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我哥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更年期的男人脾气总是暴躁无常的,不用理会。“陆立风安慰的似是而非,然后问她,“你们刚才聊什么?”
陆立风的话题转的很生硬,偏偏谢依人又回答不上来,脸红红的别开了头,“没什么。”
唐末晚低头吃东西,对这个问题也充耳不闻,于是陆立风把矛头转向了小家伙,笑着问道,“缙言,刚才她们在聊什么。”
小家伙十分认真的想了想:“跟女人有关的话题。”
所有人都被这个回答弄得一愣,谢依人更是来了兴致,逗他:“缙言,什么是女人的话题啊。”
他撇嘴,一脸无趣:“结婚,怀孕,生孩子啊。”
“……“陆立风也乐了,“我说绍骞,你这孩子到底怎么教的,这么小就懂这么多事,将来可怎么得了。”
“遗传好,智商高,没办法。“傅绍骞谦虚的回答。
陆立风接着问:“那除了这个,还说其他什么没有?”
“我想想。“小家伙竟然十分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唐末晚正捧着一盆车厘子在吃,突然听到小家伙说:“对了,还有什么姿势最安全什么的,没记住,好像是这个,讨论了很久。”
“咳咳咳咳……“明明吃的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卡壳了。
谢依人同样,跳起来一把捂住傅缙言的嘴巴,然后在两个男人的目瞪口呆下,警告小家伙:“缙言,说什么呢,我们哪有说,你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
她笑的很假,男人们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的没有挑破。
这么长时间都没等到谢明堂回来,傅绍骞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结果仍是他一个人折返回来,陆立风问:“明堂人呢。”
傅绍骞摇头:“不在外面,走了吧,差不多了,我们也散了吧。”
谢明堂确实一个人走了。
他在外面抽了一根烟后,回到包厢门口,看到里面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个孩子,那么其乐融融的画面,突然觉得很刺眼,很无趣,也没了打招呼的念头,转身,就先行离开了。
他去楼下取了车,摇下车窗,修长的胳膊肘搭在车窗上,车子行走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夜景中,听着轮胎碾压地面的摩擦声,心头却是一阵一阵的空落。
他突然想起了许翊。
那个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抽离的女孩儿,那么年轻的身体,像一块耀眼温润的玉石,他养大了她,又无心的占有了她,一切,仿佛一场孽缘,开始了,就没办法再结束,只能在黑暗中沉沦,不断沉沦。
而她,选择了及时抽身,选择了离去,所以现在只剩了他一个,继续游走在这寂寞的城市边缘。
许翊,薄唇轻启,轻唤着这个名字,谢明堂心口陡然钝痛。
他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孩儿,到底还是离开了他。就像一件原本就该天经地义属于他的东西,忽然一觉醒来,被人拿走了,贴上了属于别人的标签,与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