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间有些尴尬,谢明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是许翊,因为有他在,胆子似乎大了点,刚刚还崩溃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看着湿漉漉的谢明堂道,“谢大哥,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谢明堂也感到了凉到骨子里的冷意,嗯了一声。
许翊着急:“你这样不行的,会感冒的,你先去把试衣服换下来吧。”
换衣服,可她这里哪有可以换洗的衣服,话出口,许翊也意识到有点问题,抓起他的手:“谢大哥,你跟我进来。”
谢明堂跟着她,她才敢去卧室,他站在门口,看着她在里面翻箱倒柜,没多久,找了一套宽大的运动衫出来:“谢大哥,你试试看这个,能不能穿。”
谢明堂挑眉,望着她递过来的明显不属于她的宽松运动服,这是谁留下的?
许翊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这是我们学校上次开运动会的时候多下来的运动服,男生都嫌弃它丑,而且太大了,我们班没有男生能穿,我就拿回来了,想着可以用来做抹布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衣服不但丑,而且看着就十分廉价。换了平常,谢明堂是决计不会穿的。
但许翊说:“谢大哥,我知道你肯定瞧不上,不过外面雨一直下,你也走不了,还是换了吧,万一感冒了就不好了。”
她静静的朝黑咕噜的眼珠望着他。
谢明堂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默默的把她手上的衣服接了。
许翊露出一个灿笑,立刻背过身去:“谢大哥,我不看,你就在这里换吧。”
她老实的迅速转过身去,谢明堂僵硬的杵在原地,突然间别扭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当着一个小女孩换衣服,真是从没有过的经验。
不过自己不还,是不是太矫情?
他把外套脱了,问题是内裤都是湿的,脱还是不脱……
他最后选择不脱,就胡乱把衣服給套上了。
料子粗糙,穿着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许翊听着他窸窣动静停了下来,便问:“谢大哥,换好了吗?”
“嗯。”
她转过身来,廉价的运动服穿在他高大修长的身上,还是有些折损他满身光华的。
而且裤腿也很短,许翊有些抱歉的望着他:“真不好意思,谢大哥,我这里没有可以给你替换的衣服。”
“阿嚏……”天气已经冷了,没有电,没有空调,穿着薄薄的运动衫,谢明堂顿时感觉一阵冷意涌起。
许翊啊了一声,知道他冷,电光火石间,指着自己的床说:“谢大哥,你去床上躺着吧,那里有被子,不冷。”
睡她的床?谢明堂一瞬间脑子里出现无数个念头。他没有那么龌龊,可有些东西,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从心底冒出来。
谢明堂撩起床上的被子,就朝客厅外走去,然后蜷缩在沙发上。
许翊有些担心的望着他:“谢大哥,这样没问题吗?”
“嗯。”谢明堂看了她一眼,“你也去睡吧。”
正说着,手机的屏幕突然暗了下来,没电了。
许翊又是惊呼了一声,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窗外闪电之计,照亮彼此的脸,许翊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
到底是什么,让她对黑暗如此恐惧。
谢明堂伸手将她拉了过来,许翊本能的靠近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谢明堂叹了口气,也不说话,抱着她没多久,就觉得累得慌:“还是去床上睡吧。”
“你跟我一起去吗?”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许翊拉着他的手,朝卧室走去。
上床后,谢明堂没再抱着她,但她的床非常小,而且就一床被子,勉强盖住两人,身体不可避免的有些触碰,谢明堂告诉自己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便开口:“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许翊点了点头,这才安心闭上眼睛麻衣相士。
没多久,她就安稳的睡着了,谢明堂便怎么也睡不着,床太小,他根本翻不了身,维持着一个姿势很累,最关键的是她的肌肤很凉,呼吸很浅,如蒲公英似的,软软的挠过他的耳廓。
他就着仅有的一点亮光,细细打量着她精巧的五官,发现她长得其实比谢依人更加耐看。
而且侧着身体,双臂挤压,她穿着单薄的秋衣,刚好在胸前挤出一道明媚的风景。
他的身体蓦地一僵,不敢置信的感受着身下突然涌起的热潮。
闹钟立刻警铃大作,再也不敢看她,更不敢有任何的绮念。
许翊醒来时谢明堂已经走了,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很严实,电也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放在客厅的探照灯,她几乎要怀疑,那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可确实是真的,昨晚上谢明堂来了,他们还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单纯的睡觉。
可这样的悸动在她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女心里,却让那颗生根发芽的种子,又茁壮成长了起来。
她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金黄色的阳温暖的落在她的身上,昨晚光风暴雨,打的枝叶零落,阳台上满是碎屑。
她拿起笤帚收拾干净,已经是中午,弄了点吃的,她就收拾书包搭着公车回学校去了。
至于回到公司的谢明堂,抽空找了助理进来:“许翊辞退保姆的事情,你知道?”
助理一脸惊讶:“徐小姐把保姆辞退了?”
秘书只负责每个月给许翊打钱,对她的生活,也是知之甚少。
谢明堂嗯了一声:“你有那保姆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