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骑着大宛良马,在曹军数万阵营当中七进七去,千军之中取敌军项上人头,更是宛如探让取物那般,轻而易举!”
房遗爱虽天资平庸,后天更是慵懒,却也承蒙父荫,跟过一名宗师,学过十年武道。
他对武道界的实力,倒是很了解,“大宗师虽然实力上不比武圣。”
“但是,百步穿杨、杀人不留行,摘叶杀人,吐气杀人,还是能随随便便做得到的。”
说着,房遗爱的脸上竟显出阴沉之色,“我们大唐的三皇子武道修为极高。”
“但奈何修炼时间实在太短。”
“若是再过十余年,踏入宗师境界,几乎是板上定钉的事。”
“只可惜,造化弄人。”
“他实在太过于猖狂,太过于锋芒了。”
“招惹了修道者,估计...没几天蹦头了!”
房遗直叹口气,冷笑道:“不过,无论怎么说,贤王殿下,始终是我们的主子。”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即使是为了自身的出路,却要帮助外邦人...”
房遗直摇了摇头,内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而且还是跟我们有着血海深仇的蛮族人,来到大唐‘惹事生非’...”
房遗爱突然脸色凝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弟弟我为了辅佐九皇子上位一事,付出了多少心血。”
“苦心经营多年的禁卫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使得全京师的达官显贵无论要做什么买卖或勾当,都必须要向我等房家低头!”
“我为房家立了如此大的功劳,我有像贤王殿下那般招摇吗,没有吧!”
“我甚至让父亲向陛下主动请求,将高阳公主迎娶回家,为妻子!”
房遗爱冷笑道:“你我都清楚,高阳公主要是正式进了房家,是来做妻子的吗?”
“她是换个地方,继续做她的刁蛮公主,继续耀武扬威,继续骄横跋扈的!”
房遗直苦笑道:“二弟,你千万别激动,大哥我没有半点责备你的意思。”
“再忍忍吧。”
房遗直喝了口油茶,强打起精神,“这几天吐蕃和突厥的高人们就要到了,我们房家可不能怠慢了。”
“这是当然。”
房遗直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浓烈的讥诮和皎洁,“等到合适的时机,贤王殿下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储君之位,九皇子殿下定然是会志在必得。”
“若干年后,当今陛下驾崩,我等房家一手扶持起来的九皇子殿下便可以顺利登基!”
“届时,我们房家更是掌控了天下文臣、武将,乃至是京师的禁军!”
“到那时,才是我们房家的好日子啊!”
就在房遗爱还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挟天子以令天下,威风八面的场景时,门外突然匆匆跑来一名主事的老管家。
“滚!”房遗直怒喝道:“没规没矩的,进门时不懂敲门,还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主事老管家一反常态地顾不上房遗直扑头盖脸地一通骂,哭丧着脸道:“岭南军队突然在今日对京师的地痞流氓、山贼盗寇们进行大清洗!”
“虎头门的忆梦楼已经被岭南将士攻占。”
“虎总舵主更是当场毙命,分舵的舵主纷纷投降,不愿意投降的小喽啰们,已经...被杀死了!”
“就在刚才!”
“贤王殿下还下令,让岭南军队以洗清、铲除京师地痞流氓、山贼盗寇的名义,强行夺走了禁军的职权!”
“此时,岭南的军队正在大肆的追杀京师各大帮派。”
“不少禁军将士受到波及,奋起反抗,却无一例外地全死了!”
听完主事老管家的汇报,房遗爱、房遗直内心中对贤王李恪的愤怒和不悦,顿时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恐惧,以及极度强烈的危机感!
众所周知,这京师的地下势力,以及各门各派都是在他们房家掌控和维持存在的阿!
就连陛下李世民,知道京师黑道势力的幕后主使者,便是监守自盗的房遗爱,也迫于局势,睁一眼闭一眼!
可是...
你李恪区区一个王子,居然明目张胆地敢对我房家动手?!
你李恪莫非是比陛下李世民更有权势?
你李恪难道真的是不把京师房家,放在眼中?
你李恪真以为当朝宰相,只是虚设,能任凭你一个王爷,在京师胡来?
“呵,纨绔子弟的做派。”
房遗爱不屑端坐在椅子上,道:“就让我们尊敬、伟大的贤王殿下,再风光几天吧。”
“至于关乎到我们房家的私事,那些头目绝对不可能透露出的。”
“贤王殿下也不可能查得到...”
说到这房遗爱想起了李恪正是民间四大刺客集团之一的,碧霞山庄的的头目...
他后背便感到阵阵发凉,补充道:“就算是查到了吧,又如何!”
“我们房家家主乃是当代文臣的领袖,文人的标杆。”
“只要在陛下面前说辩解几句,我就不信我们房家不能全身而退!”
“可是...”主事的老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房遗直呵斥,“没什么可是的。”
“你难道没有听清楚二弟的话吗?”
“贤王殿下,只是一个皇子!”
“对我们来说,他虽然也是君主,但是我们房家背后站着的是皇帝陛下!”
房遗爱冷笑道:“没错,我们房家是为皇帝陛下服务的。”
“就算他李恪有多大的本事。”
“都不可能对我们开刀。”
除此之外。
房遗爱和房遗直心里都认为,贤王李恪不可能是吐蕃、突厥修道者和武道修行者的对手!
不管李恪现在有多么的风光。
也不管他的名气有多旺盛!
只要贤王殿下,被外邦的“奸细”所杀...
局面先是会大乱,但是过不久,一切就会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