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驴呲牙咧嘴,显得很疼很累,姜绍炎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尤其精神状态不咋好,有点愣愣发呆。
我却是喜出望外,心说命保住了就行。我身子没啥大碍,急忙挣扎的站起来,凑到姜绍炎旁边。
我闻到他身上有股甜甜的、刺激性的气味。这让我想起乙醚了,也就是麻醉剂或迷药的主要成分。
我心说刚才树上那股白雾就该是它了,而且中乙醚的毒绝不能忽视。
我扒着姜绍炎的眼皮看了看,又捏开他嘴巴瞧瞧,发现他中毒并不深,休息一会就能缓过来。
我松了口气,又去看看铁驴的伤势。
铁驴更在乎姜绍炎,摆手说他没事,让我回姜绍炎身边去。雷涛他们缓过神了,也都赶了过来。
但我们还是放松太早了,雷涛走着走着,踩到一处空地,这里突然塌陷了。
雷涛咦了一声,又往外抽脚。他脚是抽出来了,塌坑中却传来轻微的砰的一声响。
我第一反应是有机关,铁驴也吓得一下坐了起来。
没等我们有啥行动,这附近乒乒乓乓的爆炸起来。
至少有十几处地面全崩出白雾来。更操蛋的是,现在有点小风,这白雾一下散开了。
我很快闻到一股轻微的甜味,知道又是乙醚。这里绝对不能待了,不然我们全得中毒。
我让大家憋口气往外跑,铁驴仗着身板好,还把姜绍炎背起来了。
只是机关还没完,这时又有地面爆炸了。这次没有白雾出现,但炸得威力很大,让碎土屑乱飞。
我们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能不能抗住了。
☆、第三十七章 乌鸦的猜测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组织能力,上初中当过课代表,收个作业也弄得一塌糊涂。
这次遇到如此的突发事件,没姜绍炎出面,我算彻底弄砸了。
我大喊着让大家撤离,可这帮盗墓贼跟无头苍蝇一样,只顾着四下乱窜,瞎逃瞎奔,有时候俩个逃命的人撞在一起,还都不肯让步。
我没时间再帮这些人什么了,索性来个不理不睬,跟铁驴一起,一人架着姜绍炎一个胳膊,准备撤离。
姜绍炎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身子,他不得不又吸了一些毒气,我与铁驴没问题,都憋着气呢。
要是没人捣乱,我们仨会退的很完美,坏就坏在,半路杀出个雷涛来。
他中的乙醚挺深,人有些踉跄了,一下扑到我们面前,还把姜绍炎抱住了。
他看着我们,拿出一副瞎念叨的样子说,“救、救我!”
我打心里觉得,他这简直就是废话,吸入乙醚中毒,就得迅速移至新鲜空气处,他求我们仨有什么用?我们也不是空气。
我憋着气呢,本不想说话,只指了指远处,算给他提醒了,也想就此把他推开。谁知道他抱姜绍炎抱的死死地。我一把没推动。
他还被我推敏感了,反手抱在我身上。他用的力气不小,我胸口一紧,一下吐出一口气来。
铁驴看到这儿实在忍不住了,怕我不小心吸入乙醚。他对着雷涛狠狠来了一脚,把他踢得坐地上往后滚了一圈。
他疼的直哼哼哈哈,我们没理他,继续往前冲。
我们出了白雾地带,又一直憋气走了三五十米,等确定周围再无半点乙醚后,我们把姜绍炎放了下来。
姜绍炎状态还不如刚才呢,我掰开嘴一看,里面有很浓的分泌物了。我赶紧翻胸囊,用阿托品给他注射。
当然了,现在的我,脑袋也有点蒙,我告诫自己一定冷静,尤其注射的药剂量一定把握住。
铁驴也很着急,一直想帮忙做点啥,但他根本是门外汉,最后用了笨方法,不轻不重的掐姜绍炎人中。
我估摸着,姜绍炎想恢复身子,至少要休息一晚上。本来也没什么事了,我俩守护姜绍炎到天亮就行。
可我看着远处飘白雾的地带,心里犹豫上了,那些盗墓贼也是一条条人命,置之不理,良心、道义上都说不通。
我让铁驴守着姜绍炎,我又转身回去了,当然了,我也提前给自己注射点药,算是打个预防针。
等回到这里时,我首先看到两个盗墓贼,他们都撅在地上,也刚吐完,显得萎靡不振的。
我一手一个拽着他俩,把他们弄出去了。之后又看到雷涛了。他还保持着被铁驴踹到后的姿势,貌似都过这么一会儿了,他都没动过。我先轻轻碰了碰他,发现他没知觉了,等把他翻个身一看,他表情都狰狞了,满嘴往外流哈喇子和白沫子。
我知道,这是乙醚惊厥的一种反应。中毒程度比较严重,不及时治疗,很可能随时毙命。
我身子状态不那么好,想背他却没那力气,索性拽着他上衣,跟拖死狗一样把他一点点拖了出去。
我用葡萄糖酸钙配合着葡萄糖液给他静脉注射,又用短效巴比妥这种镇定药物,继续给他治疗。
雷涛反应一直不大,甚至生命迹象也不怎么乐观,我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最后我又冲回去几次,也在白雾地带边缘找了找。把这些盗墓贼都又托又拽的聚到一块了。
有两个人运气比较差,看体征应该出现呼吸衰竭和急性肾功能衰竭了,这种情况要在医院的话,就该换血了,但现在是在长白山小瀑布附近,哪有那条件?只能看着他们一点点死去。
我把其他活着的盗墓贼都摆成一排,一直照顾着,这么忙和了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得有三个钟头。
姜绍炎彻底缓过来了,跟铁驴一起找到我们。估计还是被体内余毒影响的,姜绍炎有点闷,默默坐在一棵老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