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让她十分厌恶,她深吸一口气,接过乌梅递过来的茶水,咬着唇瓣,倘若不是赵政替她把脉,她怕是这辈子不会知道从他承恩开始,每日都会通过饮食服用寒药,避子汤药,用的香囊熏香皆是有不能生育的疗效,以至于她好不容易有了傍身的孩子,也被他教唆女人活活弄掉。
她恨透了这个男人!
景泽伯已经迫不及待带笑起来:“我听给你把脉的太医说——”
“太子殿下来是找妾身有什么吩咐的吗?”够了,她不想在听这些虚与委蛇的话,将茶水递给他:“殿下如今不亲妾身母家,无视妾身数月,如今来可是有吩咐了?”
景泽伯眼珠微微动了动,摆手让乌梅退下,起身抱着石玉月:“你看到了对不对,我知道你难受,你我做了四年的夫妻——”
“妾身只是侧妃,当不上太子的妻,这话若是传到母后耳中,妾身是要受罚的。”石玉月缓缓开口。
景泽伯亲了亲她的额头“黎柳柳不过是个养女罢了,起初我本是让她去勾引景泽伯,却被黎羲浅那贱人倒打一耙,好在父皇也是个男人,黎柳柳的滋味他也无法抵触,如今咱们在父皇面前有了可靠的暗桩,以后也能成大事,那日她来见我,是有要紧的事情告诉我。”
石玉月心中一紧。
景泽伯放缓了口气,柔和开口:“你必然不信,但你知道我不会骗你,父皇身子忽然不适是有人下毒了。”
石玉月捂嘴十分惊讶。
“你父亲我御林军首领掌宫闱安稳又是父皇近臣,我查到你父亲近来和二皇子十分亲近,你迟迟没有诞下子嗣,他们便要重找靠山,月儿,你父亲已经暗中归顺了二弟,并且授意给父皇下毒。”景泽伯痛心疾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必然不相信,那是你家,只要你想要查起来自然比我方便,我今日亲自去找了你父亲,他连见都不想见我,月儿你知道这些年我对你母家视为亲眷,二弟千方百计挑拨我们与你府邸的关系,已经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月儿是我连累了你,我怕是要被他算计完这个太子之位了,你父亲已经被他说动了,如今父皇身子微弱连着见都不能见我,黎柳柳这几日也唯有消息送出来,怕是已经被控制起来,母后带着太子去查,也为查出什么来。”景泽伯说着有了慌乱。
石玉月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显现出来:“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给陛下下毒,殿下你究竟爱说什么,什么太子之位,什么我父亲和二皇子联手,不可能的,你是在说,二皇子和我父亲哟造反了?”
景泽伯就等着石玉月最诛心的猜忌,深吸一口气:“月儿,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希望你能亲自出面指证你父亲谋害父皇一事,这也是我们唯一能除掉景泽宜最好的时机,月儿我是你的夫君,会一辈子疼爱你保护你,揭发了景泽宜,我会上书让你父亲贬谪保命,过两年我上书请旨让你为正妃,届时让你父亲官复原职——“
景泽伯将石玉月不说话,以为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这个女人他极其了解,将太子妃的位置视为毕生梦想,日日都坐着皇后大梦,他紧紧抱住她的腰肢,继续柔和开口:“月儿,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若是不能扳倒景泽宜,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了,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月儿,你难道觉得我会害了你不成?”
石玉月听着这话几乎和黎羲浅之前告诉她的一模一样,到了最要紧的时候,他就会推出身边有利又忠心的棋子为他赴汤蹈火,并且用她曾经最梦寐以求的正妃之位诱惑她,这套对付女人的手段,几乎让他成了许多大事??????黎羲浅真的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就连着今日的事情也能猜到。
她恨不得推开这个男人在给他一巴掌,她极力忍住了,知道她若是不应承,就会有其他的人去指证自己的母家,她被利用了四年倘若还信了这个男人的桂花,她才是蠢到头了,她又害怕又担忧又紧张的看着他,却是道:“你说的是真的,会给我太子妃位置,会饶恕我的母家??????”
他立刻点头:“我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我的皇后只会是你,我知道这样让你为难,但我会陪着你的。”他一边说着还几处几滴诚挚的泪水,石玉月不想在配着他演戏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明日父皇要去看望祖母,到时候景泽宜也会去,你现在先回一趟将军府,势必做出气恼回来的模样。”景泽伯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讽,指证将军府是极大的风险,所以呢,石玉月开口势必任何人都有用的,而且会最快获得**帝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明日他一定要把景泽宜捏碎。
石玉月趁着月色出府,乌梅要说两句话,石玉月已经捂住她的嘴巴,外面都是景泽伯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石玉月在大将军闹了一场,小跑的出来,捂着被父亲帼了巴掌的脸,忍住心头热血,乌梅啜泣:“姑娘,你干嘛不告诉老爷他们呢。”
“只差最后一步了,要想明日的戏份好,装的那有声情并茂演出了的好?”
乌梅搀扶她:“小姐真的想好了吗,这一步跨出去,您这辈子都葬送了?”
“只要将军府阖家平安,哪里是什么葬送不葬送的?”石玉月心想,做个自由自在的寡妇,可比做什么劳什子太子妃强多了!
☆、第258章:太子被囚
北地边塞。
烽火连天的战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大周一路横扫连逼退突厥三十万大军,收复失地城郡四座 ,谢长语目光锐利看着舆图,旁边有人急促走进来,他抬眸看的人不由发寒的目光让石嘉凌怔住,手里捏着书函硬着脖子:“长语是你为将军府筹划了的对不对?”
“筹划?”谢长语切齿:“我没事淌你家浑水做什么?”
旁边配药的赵政翻白眼心道,那你还在这里打什么仗。
石嘉凌是石玉月大哥,京城传来急报,七日前陛下带着皇子给大好的太后请安,忽的陛下眩晕当即被诊断出中毒,太后震怒,顺藤摸瓜查到父亲头上,这时候石玉月却站了出来,捏着毒药斥责太子景泽伯为陷害二皇子景泽宜接着黎柳柳的手给**帝下药。
景泽伯当场大怒,力挽狂澜将所有罪责推到石玉月身上,这时候黎羲浅出手相助,玉景泽宜一并拿出证据,**帝震怒下令囚禁太子与内宫彻查此事情,将黎柳柳连降下三级,孙皇后也被牵连教儿无方,倒是太后出面力保石玉月。
将军府逃过一劫。
石嘉凌素来知道妹妹喜欢太子,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半响,谢长语终于抬起头:“我说你年长我几岁,情报还没有我来的快,石玉月以死相逼才让陛下饶恕将军府,这场大戏你谢我,不如谢景泽宜。”
如今景泽伯被囚禁,孙皇后被磕着,谋害生父大逆不道忤逆不孝坐实的罪名只换了一个囚禁,怕**帝心中是有疑心的,大周皇室儿孙众多,若说可继承江山必然只有景泽伯也景泽宜拿的出手。
谢长语毫无掩饰的耻笑,手里转着匕首,抬眸看着被他眸光下的一退的人:“喂,景泽伯要造反了。”
“长语这种话不可胡说!”石嘉凌忍不住顶撞他一句,他如今是三军首领又是侯爵帽子,素日嚣张跋扈连着太后都要容忍,他没少被这小子捉弄,石玉月来信言明了其中有些长语周旋,他道:“造反,如今大军都在京城他如何造反,你人在千里之外到还关心政局,你是来玩的?”
“谁允许你这样给我说话?”谢长语目光凌厉,意味深长道:“大军不在,还有禁军,赶狗如穷巷子,狗急跳墙,石嘉凌我听闻你们大将军嫡出子女都有一枚戒指可就近调派三万军马。”
“你要做什么?”石嘉凌极其谨慎。
谢长语站了起来:“要不是离离也参合进去本侯才不愿意管,禁军五万,你妹妹手里三万不是对手,你父亲如今有嫌疑谋害陛下,必然被人监视一举一动,这时候谁轻举妄动就是死,要不要我帮忙,你自己选。”
千里之外,龙潭虎穴,全家性命都在一念之间。
没有丝毫犹豫,石嘉凌取下戒指:“给你。”
他嫌弃的拿过,朝着账外走去。
石嘉凌见帐篷之中只有他与赵政,斜着眼睛走过去,袖子里面取出信封丢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和我妹妹关系好起来的?”
赵政狐疑:“给我的?”他却感觉信封里面还有别的东西,手上挑挑拣拣的动作停下,见人走了,到处里面的东西。
正是他那日借机放到她发间的珠花,俊俏的男人脸上闪出复杂的情绪,直接将信丢到火盆里面看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