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石玉月身着素净衣裙,撑着下巴端着茶水听着长兄石嘉凌的碎碎念,终于忍不住微微皱眉起来:“大哥,你说完没,我约了离离去听戏呢。”
石嘉凌冷哼:“赵太医提父亲只好沉积,昨日说好了全家宴请他,你称病不来也就罢了,还被我和他看到在夜市吃喝玩乐,你现在真的是觉得没有夫君管着你了,就任意妄为了?”
天知道他昨晚是有多尴尬,偏偏这丫头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笑的跟一朵喇叭花似的,赵政浑身的寒意能把他给冻死,“赵太医还给你调养好了身子,你也应该当面答谢,如今他回京城,马上升太医令,我已经给他下了帖子。”
石玉月点点头,打着哈欠,余光看着正堂外面走进来的白衣身影,大哥的话也瞬间扎起:“赵太医来的及时,家妹脉向你最了解,在下先告退了,军中还有事情。”他多多少少从景泽宜口中知道当初景泽伯给她下药的事情,即便不能在怀孕,也要身体康健才是,皇庙之中也听闻她的月事来的参差不齐,他是哥哥要关心,又是男人要避嫌。
“大哥!”石玉月看着起身要走的人瞪大了眼睛,屋中只留下二人,三年不见,男人依旧如旧,不过更加俊朗清秀,一声白衣颇有几分谪仙的模样,她观望他的同时,赵政已经背着药箱阔步走了进来,听着石玉月慌忙道:“我与郡主有约,赵太医来的??????”
赵政眼中倒映出她的模样,伸手直接扯着她的手腕做到罗汉床上,眉宇微微皱了皱:“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下的方子为什么不按时服用,你体内寒气极重,皇庙那地方是你能去的,你是真的不想做娘了?”
石玉月慢慢平静了下来,被他扯着得到手腕收都收不回来,干脆淡淡道:“我如今是皇室守寡的媳妇,就为想过在嫁人,你看这金山银山的府邸,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她拿着搁置在桌案上的扇子扇了扇“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劳烦你费心了,见也见了,脉象也走了,赵太医无事就请吧。”
“石玉月,你正要当一辈子寡妇吗?”赵政看着起身的人忽的站了起来。
石玉月踏出门的脚想起了什么,走到赵政面前从袖子拿出珠花:“这个还你。”
“你不要就丢了。”赵政有些动怒,看着石玉月模样错愕,干脆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前提是你丢的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外面的乌梅忙合上门,捂着心口在外面守着。
赵政挑起石玉月的下巴,带着不悦的责骂:“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想得都是什么,给景泽伯那蠢货守寡,让你一辈子不能当母亲,杀了你孩子,还要杀你全家的人守寡,还真是以德报怨!”
石玉月使劲睁开,也干脆道:“我若是没有嫁人,没有当过母亲,没有失去过孩子,还等的到你来关心!”她是嫁过人的,已经不是黄花大姑娘,她深吸一口气:“我今日就当你魔障了,以后不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在做出今日的举动,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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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红的百鸣坊西苑,三楼雅阁正对舞台的地方,黎羲浅看着面前文质彬彬的一甲进士,深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填了杯茶水,在心中吧黎远海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有越她不来的石玉月也买的不堪入目。
眼前的男子文质彬彬气质儒雅,乃是新科进士李御,极有可能在殿试夺得三甲的炽热人选,乃是他三哥曾经结交的同窗好友,因着家中接连父母丁忧,本打算在乡里教书,被黎远海请了出来,。
李御已经先一步开口:“若是郡主不自在,李某便先走一步了。”他没有任何不自然,径直起身,随即淡笑:“郡主对谢侯一片轻声,感天动地,女子在世,不止儿女情长,郡主人中龙凤也不必担忧嫁娶之事,今日黎三哄骗李某而来,也是尴尬。”
黎羲浅咳嗽两声:“既然来了,李公子就喝杯茶。”既然是黎三扶持的人,她不能太过冷淡了“锦纹,上茶。”
☆、第264章:被人调戏
下面锣鼓声天,黎羲浅与李御聊的颇为投机,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闻八卦也随手拈来,便是奇人趣事也多少能说的人嫣然一笑,锦纹接过小厮送来的瓜果,看着自己小姐难得聚精会神的对事物来了兴趣,也是含笑。
人总是要超前看,谢长语没有了,黎羲浅不能不活了。
不知说了什么,黎洗钱捂嘴笑了起来,外面有相府的小厮过来,说殿试那边有了内部接过,要李御过去商议,“李公子去便是,外有马车,小女不会有事。”黎羲浅颔首淡笑。
见人离开,锦纹道:“三少爷不会是中意他给小姐做姑爷吧?”
黎羲浅瞧他一眼:“这人话里话外说了不少太后的事迹,八成是三哥和太后狼狈为奸,这人举手投足皆是清明做派,必然是个纯臣,京城的尔虞我诈你还没有过够?”
“如今太子殿下作风清明,比大皇子更受爱戴,小姐不论嫁给谁,这辈子在京城都无人看欺压。”锦纹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这位公子既然是三少爷推荐而来,小姐还是面子功夫做下去的好,奴婢听闻老爷是想给小姐说明郡王嫡长子为夫婿了,我听闻那个公子哥极其爱慕芳华长公子???????”
“怕什么,三哥选的人总归是好的,石玉月还来不来,差人去问问,告诉她敢放我的鸽子,我可要她后悔的。”黎羲浅抬眸看着下面热闹的内堂,抿了口茶水“算了。”她看着楼下买惊奇玩意的叫卖伙计:“去给长生买个。”
如今没有曾经危机四伏,锦纹还是不愿离开黎黎浅太远,见她催促,便是叮嘱:”小姐莫要乱跑,奴婢很快就回来。“
这个丫头依旧没有从菘蓝的死走出了,黎羲浅磕着瓜子靠着椅背合眼沉思,手指瞧着桌面,现下天下太平,黎远海始终一心为他,李御为夫婿必然是高嫁,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莺莺燕燕,又是黎三的好友,朝中也能如虎添翼,黎三已入内阁,到底以为才二十出头,朝中迫有不服气,到处教唆是靠着权势爬上去。
正想着,耳畔却听着锦纹和人争执的声音,黎羲浅朝下看去,见着有妇人和她拉扯起来,对方有三个人大大咧咧骂着难听的话,不少人好奇的投去目光,仔细一听满是什么不检点,勾引的话。
她忙起身拨开屏风和珠帘提着裙摆快步要去。
这丫头八成是被讹上了,朗朗乾坤还能撞上这种事事情,她倒是走的疾步如风,脚底猛然一划,黎羲浅眼疾手快下意思就扯着旁边迎面而来人的手,到底还是跪摔在了地板,痛的呲了的一声,她拽着手里的衣料,瞬间咋舌,布料丝滑贵重,绣着金丝麒麟的袖摆被他捏的褶皱,黎羲浅忙松开那人的衣摆,撑着膝盖好不狼狈站起来:“冲撞大人了,多谢大人解围。”
她抬眸对上一双深邃灿烂的眸子,微微诧异,脸上带着半张金色面具,看不起外貌,却是让人有一种心神一动的威慑力,男子被面具覆盖的双眸露在外面,三分轻佻五分用力两份玩味,嘴角勾起让人不禁后背一冰的笑意。
黎羲浅慌忙退后半步,望着男子身后华服阴冷冰寒的侍卫,咽了咽喉头,在大周能穿这种服饰的只有皇室中人,仅仅是瞬间她便确定眼前男子的身份。
乐都使者。
乐都和亲王与昨夜三更抵达大周,让预备接风的景泽宜大晚上匆匆而去,今晚宫中设宴,将白日留给这位亲王整顿休息,倒是跑出了听曲子,黎羲浅躬身,尽量底下头,“得罪了。”说罢踏脚就要走。
贵气又带着几分不羁的声音响起来:‘想不到这大周的女人也会投怀送抱,光天化日朝着男人怀里撞,怎么和楼下几个婆娘一伙的?”
语气极其恶劣,言语之中都是对大周的不削。
当有问题上升到了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人能够视之不见,黎羲浅深吸一口气,尽量避开男人的目光:“大人这话说得倒是不对,小女适才脚滑,忙着给婢女解围,若说投怀送抱也是亮相强硬,刚刚小女危急之中不得已扯到大人衣袖。”她说着逃出身上一代金豆子:“小小敬意,还请收下。”
“就你这点钱,还不够我重新做一件衣服。”极其让人不悦的话语在头顶响动。
黎羲浅听着锦纹破口大骂的声音,觉得这乐都的也是一群粗鄙之人,干脆将金豆子砸到男人身后的随从身上:“到这种地方还穿的富丽堂皇,不也是讹钱吗?”她始终微微低头,不看男人的容貌,也不让男人看到她的容貌,要走的脚步被一双青色长靴挡住,“这个倒是值得。”
她头上的梅花簪子被拔了下来,黎羲浅飞速夺了过来,这是谢长语送给她的,她日日带着怎么能被人拿着,忍着怒火,她压低声音骂道:“竖子无力!”
“你在说一遍。”
黎羲浅根本不在理会,直接冲下楼,对着外面相府的侍卫吼了两声,拉住锦纹走了出去,不自觉停了停步伐,抬眸看去,男子已经消失在阁楼之上。
锦纹一路骂骂咧咧,黎羲浅道:“如今乐都使者来访,不能生事情,带着这事情完了,我必然让三哥帮你报仇雪恨!”她哄着小婢女。
二人刚刚走下马车,耳畔传来清脆的声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