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看了赵药师一眼,转身从窗户爬出去,凌空一跳,落在一楼的棚户屋顶,快走几步再一跳,跳到了地面。我回头看看原来的家,心里恨恨不已。
我踉踉跄跄来到街口,随便打了车,告诉司机去锦宴楼。以后恐怕我也只有那一个地方可去了。
到了锦宴楼,由服务员带进去,找到了富少伟。富少伟看我如此狼狈,很是吃惊,因为胳膊脱臼我满头都是冷汗,告诉他赶紧去找跌打师傅,先帮着把胳膊还原再说。
富少伟人脉极广,几个电话打过去,时间不长就来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号称陈接骨,干跌打这一行多少年了。他让我站起来,用手在关节一摸,马上摇头:“不行。”
富少伟问怎么了。
“这是用特殊手法下的环,我上不去。”陈接骨摇头。
富少伟急了,问怎么办。
我疼得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陈接骨道:“富少你别着急,虽然我上不去,但我知道有一人可以。”
我和富少伟一起问,是谁。
“赵国刚。”陈接骨道:“江湖上都叫他赵药师,这个手法正是出自他们赵门。”
我差点苦笑出来:“陈师傅,实不相瞒,卸我两个膀子的人正是赵药师。”
陈接骨倒吸一口冷气,想了想摇头:“这可麻烦了。”
我心里恨这个赵药师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无计于施。富少伟道:“能不能找赵药师再帮你接回去?”
我是真的苦笑了:“他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这老头贼倔,基本不可能。”
“还有一个办法。”陈接骨说。
我们赶紧问,什么办法。
陈接骨想了想,摇摇头说:“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富少伟急了:“我说老陈,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赶紧说啊,成不成我们自己想办法。”
“是这样的,赵药师一门有个小师弟,因为人品不好,早年被赵药师的师父给赶出门了。他现在就在本地,找到他基本就没啥问题。这个小师弟,年纪不大,要说其他本事咱不太清楚,但是胳膊掉环重新按回去,那没啥大问题。”陈接骨说。
“在哪呢这人?”富少伟说:“不是人品不好吗,咱就用钱砸,这样的人都爱财。”
陈接骨摇摇头:“他还真不是喜欢钱。”
“那他喜欢什么?”我问:“美女?”
陈接骨摇摇头。
“花园洋房?”我气笑了:“他总得好一样吧。”
陈接骨道:“我和此人还真是有点交情,可以带你们去找,他的口味很怪。”他顿了顿:“他其实喜欢死尸。”
“什么玩意?死尸?”富少伟气笑了:“人的尸体?”
“一点没错。”陈接骨道:“你们可能不了解赵国刚一门的来历,赵药师一门的祖师爷据说不是中国人,是清末来中国的一个洋人大夫,一战时候还做过战地医生。他来到中国开办诊所,利用人脉,专门做起了研究人的身体机能的学术工作。解剖个尸体,研究个内脏什么的,据说早年还在柳叶刀发表过论文。他在中国当地招收了几个天赋异禀的学员,跟着他一起学,后来时代演变,也不知怎么的,他们这一门逐渐融合了西方手术学和咱们这里一些神秘学,赶尸之类的,形成了一个非常奇特的门派传承。这位祖师爷的中国名字姓赵,所以这一门所有徒弟入门都要改姓赵。赵药师的这个师弟,是富二代,家里有的是钱,吃喝不愁,从小入门,也是对这个人的身体特别感兴趣。”
说到这里,他拿出手机:“你们要是想找他,我马上发信息。”
“找,找。”我说:“胳膊掉环太痛苦了。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满足他。”
陈接骨把信息发过去,时间不长提示音响,拿起来看看,说:“他同意了,但有个条件,让你们带着一具尸体过去,没什么要求,是尸体就行。”
“这个好说。”富少伟道:“为了老大,多难的东西我也要搞到手。老陈,你和那人定一下时间,我们把死尸送过去。”
陈接骨去联系了。富少伟把施鹏找来,情况说明白,施鹏哈哈笑:“不就是一具尸体吗,小意思。我去安排。”
陈接骨这时回来告诉我们:“今晚十点在七台河子废弃工厂交易。”
我咬着牙说:“不能早点吗?”
“还真不能早。”陈接骨说:“此人可能人品是差点,但有一点好处,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他把所有话都放在桌面上说清楚,一旦决定就无从更改。”
富少伟笑眯眯:“有点意思,我得结交结交。老陈,今天你也别走了,晚上陪我们一起去。”
“那必须的。”陈接骨这人还不错。
这一天,我的双臂如此煎熬,幸亏陈接骨给我贴了两副膏药。熬到天黑,就见施鹏兴匆匆从外面进来:“尸体搞定了,在车上,什么时候走?”
富少伟看看表:“七台河子离这儿还挺远,现在就出发。”
我们几个到了地下停车场,施鹏开的是一辆破旧的金杯。富少伟皱眉:“就让我们坐这个车。”
施鹏哈哈大笑:“我的富大少,你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天生就没受过罪。拉尸体你还想要什么好车,这车开完我就不开了。”
“你就是修炼控鬼术的,还怕晦气?”富少伟气着笑。
施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把后车厢打开,指着里面说:“这具尸体我给加了点料。”
停车场灯光昏暗,我们看进去,在车里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封在一个黑色的装尸袋里。塑料袋塑成一个玲珑的人形。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 赵门弟子
“尸体有什么猫腻?”富少伟说。
施鹏一个箭步跳上车,拉开上面的拉链,尸袋里露出一具女尸。这女尸相当惨了,应该是事故过世,脑袋被削掉了半拉,只有嘴部,上面都不见了。在场的众人都是经历红尘,什么死人没见过,不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