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诸党联席会议上,内监李永贞称东宫梃击案分明就是东林党施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要陷害郑贵妃,从而打击贵妃娘娘身后的诸党势力。
“丁巳察典!”
楚党官应震认同李永贞所说,因为再过半个月就应是吏部主持的京察了。
而吏部尚书正是楚党中人郑继之!
“东林想来是晓得本次察典他们中有多数会被纠劾,这才以梃击之案转移朝野注意,从而能够围魏救赵。”
“一石二鸟,此案若被他们利用,不但贵妃娘娘身受打击,我等只怕也要被打回原形。”
“......”
诸党中人都是人精,自是明白真要让东林党借了东宫梃击案大加株连,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东林眼中的“奸小”。
李永贞提出了进一步设想以及应对方针,随后由亓诗教拜访了恩师方从哲。
“老师,二十多年前,东林赵南星便称内察之典,六年一举,君子疾邪,小人报怨,皆于此时。以言者之意,就当俎者之意,如诗之断章,各取所求。因了这话,此后党争不断,我等无党之人被迫结党与其抗争......学生知老师一心稳定朝堂,但如今梃击案起,东林党欲趁势扫平我等,老师绝不能听之任之。”亓诗教道。
方从哲问道:“那边是什么意思?”
亓诗教忙道:“那边说贵妃娘娘的事不必老师忧心,老师只需把精力放在本次察典之上便可。”
“他们可有把握?”方从哲对此表示怀疑,刑部审出的结果对贵妃娘娘可是不利的很。
“若无把握,学生怎会答应。”亓诗教提醒自己的老师,那个魏公公身后还有金忠。
“魏公公让学生给老师带句话,现时现地,是东林自食掀起党争之后果,也是他们拉清单之时!我等若再退让,则朝中往后怕再不会有我等立足之地!”亓诗教凝声说道。
迟疑之后又道:“老师想必不知,那东林党人在外乱言老师乃是庸相独居政府,陛下喜老师无能而安之。”
“辅臣不能持政,而台省持之么?”
方从哲冷笑一声,“那好,我这庸相便出回手,看看他们如何破解。”
他做此决定并非是受到学生所说刺激,而是也觉梃击案生的莫名其妙,正是发生在本届察典之前,若不是东林党弄鬼很难解释。
方从哲虽自诩为人处事公正,但在党争面前,他浙党出身便是原罪。纵他能容东林,东林也不会容他。
当下便命人往通政司守着,只要是刑部的奏疏一律先递来内阁,之后更是在刑部奏疏上批下“缪妄”二字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