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幼真坐在距离多福轩不远处的凉亭里。不时朝多福轩的方向看过去,母亲和舒恒密谈已有好一番时间了,也不知道两人在说点什么……
银幼真焦躁的托着下巴,咬着唇满腹狐疑的思考着,突然,身后猛的传来一声怒吼。
“银幼真!!!你不要脸!!!!”
银幼真刚想回头,那人已经冲上来,对着银幼真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踢打起来。
脸上头上重重挨了好几下,银幼真嘶嘶抽着气,面前银月咬牙切齿,一脸“我要跟你拼了”的表情,银幼真挥手去挡,但她哪里是从小习武的银月对手,银月对着银幼真一阵扑打,两人一番纠缠,银幼真狼狈的被她一脚踹到地上,痛的身子发麻,一时爬不起来。银月红着眼冲过去骑在银幼真身上,一边打一边怒喊着:“我当你是表妹,你却抢走我的恒哥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银幼真心里一惊,她这会才想起昨天晚上银月在饭桌上恒哥哥长恒哥哥短的,还问大舅舅什么时候可以跟舒恒成亲,原来她确已对舒恒情根深种……
这个……不知舒恒跟表姐之间发生过什么,银幼真咬着唇,干脆放下遮挡头脸的手臂,一脸抱歉地看着银月。
银月打着打着,眼见银幼真放弃还手,只觉越打越无力,她愤愤地停了手,红着眼睛瞪着身下的银幼真。她身上这件黑色衣衫分明是恒哥哥的衣服,一大早的穿着恒哥哥的衣服,还从他房里走出来,银月不是白痴,她当然能够猜想到发生了何事。
银幼真看银月一副随时要咬死她的表情,心里还有些讪讪的,脸上头上一阵疼痛,她怀疑自己的脸被挠破了……
银幼真小声道:“表姐……”
“哇……”银月张嘴嚎啕大哭起来……
银幼真在她身下半撑着身体,一脸惊慌的看着银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急的抓她手:“表姐你别哭啊,是真儿不好。”
银月抽噎着,看银幼真被她挠的脸颊好几道伤痕,头发也乱的跟鸡窝似的,扁着嘴哭道:“昨晚恒哥哥拉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就是他心里那个白月光……”
“……”银幼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之前舒恒就提过她么?
银月含着眼泪愤愤地瞪她一眼:“恒哥哥一年前被一帮来路不明的人追杀,他身受重伤,我们的人找到他之后将他送回平京,爹爹花重金找名医名方才把恒哥哥救了过来,此后恒哥哥就答应帮爹爹做事。先前他几乎是被爹爹养大的,爹爹苦口婆心恩威并施,他说他志不在权势地位,不愿参与纷争。……我本以为他是念爹爹二次救命之恩方才终于答应。但是……我一看见你就晓得了,他,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银幼真楞楞的,似乎还在消化银月嘴里的话。
银月又是伤心又是不甘。最终还是咬着牙道:“你若是辜负了他,我一定揍得你吐血三升不可!”
说罢起身,飞也似地跑开了。
银幼真楞楞地躺在地上。
心脏处涌上复杂的情绪,酸涩疼痛还有无边无际的温暖。
舒恒究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为她做了多少事情?
他因为周怀安有了新欢,怕她伤心难过,直接替她出手清理了他;明明受了重伤死里逃生,却对她只字不提;与大舅舅政见不合,不愿踏入朝廷纷争,然而他终于还是站到了临安的土地上;见到她之后又因为她说不出话,误以为她决然放弃,不肯回头,宁肯自己难过,也不肯为难她半分。
银幼真双眼濡湿,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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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头和李四等人刚刚从教场训练完毕,正从长廊经过,突然看见前方地上躺着一个黑衣服的少女,几人面面相觑,这平京王府邪了门了,昨日不苟言笑,冷硬强悍的舒教官拖了个女人上门,惊掉了他们的眼珠子,今日这好端端的地上能躺个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