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 / 2)

撩仙幕 香胡胡 3029 字 22小时前

“到底还会有何种灾难来临?”

站在窗前,看着天上云卷云舍,凤仪宫主的脑子里翻腾的全是宗门密卷中记载的几次苍界大劫,异种生灵入侵、两界大战、魔族跨域、怨灵肆掠……

灵界

西大陆貕国王都

仍然腰系红带,穿着一身红绸大裤、黑绸上衣下仆装,坐在王都自己家正堂上的汪九铭一脸铁青盯着堂前跪着的小厮。

“你再说一遍?”

小厮打着哆嗦,却不得不再次小声禀告:“安乐侯爷说,要想救您的兄弟,就拿玉牌去换。”

“玉牌!”

摸着怀里的玉牌,汪九铭目中露出一丝暖色。

“我汪九铭原是贫灵城内的一个小混混,如今能在王都拥有自己的宅院,还能养得起小厮家仆,这一切,都是主人给我的,别说是主人亲赐的玉牌,便是主人随手丢弃的一块手绢,他柴订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

更何况,在如今疫情疯传的时候,所有手持主人亲赐玉牌的家仆,无一人染疾,而那忘恩负义拿主人玉牌换了钱财官位的几个狗东西,如今可不太好。

“当初,跟随主人来到王都的三十六人,而今还有多少人记得她老人家?”

偷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脸萧瑟喃喃低语的家主,小厮心里头暗自嘀咕,主人明明有好几块玉牌,如今拿一块救兄弟都不愿意,还说什么刀口舔血一起搏过命的兄弟,照他说,这人共患难易,共富贵难,这不,今儿这事就是见证。

“安乐侯是而今王上不知道多远的一个堂兄弟,就这么个玩意儿就敢寻事威胁我这有主的下仆,呵,柴家的人怕是忘了连灵尊也不敢冒犯的我家主人的威严了。”

灵尊!

小厮打了个哆嗦,这可是一个光听到就让人打骨子里往外冒寒气的名字。

灵界其它国家的子民兴许还可能不知道灵尊的凶残,貕国国内的子民却对他在灵界展开的血腥祭祀一清二楚。

不清楚也不可能啊,王上亲自遣人到各个城市将灵尊干过的事儿宣讲得一清二楚,完全没有一丝为尊者讳的意思,就这样的情况下,貕国从上自下,岂会还有人不清楚灵尊是一个何等凶残可怖的人?而就是这样的存在,居然也有不敢冒犯的人?

小厮来主家不久,因为这位主家本就是一个刚发家不久的泥腿子,没看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还是一身下仆装吗,可是,如果主家的主人真是连灵尊也不敢冒犯的人,那么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再想想?

“你去告诉侯府来人,我汪九位虽卑贱,却不会背主,玉牌,没有!”

小厮刚起身,便听门外几声喝采。

“好,九哥,好样的。”

“我就说九哥肯定不会低头。”

“谁刚才还说不一定呢?”

“我那说的不一定吗?我说的是就怕九哥为了兄弟情,去护那卖主的畜生。”

“嘿,还不是一个意思?”

“这意思差远了……”

看着吵吵嚷嚷着跨过门槛,走进堂内的十几个兄弟,汪九铭一脸意外:“哥几个今儿怎么一起来了?”

“唉呀,如果再不来,咱们可就被人各个击破了。”

“是,不仅是九哥,我们每家都受到了王都权贵的威逼利诱,那盯着的,都是主人当初赐下的玉牌。”

“而今这种天气,谁敢把保命的东西送出去?这不,大家伙聚在一起,来找九哥定个章程。”

“还定啥章程,刚才九哥不是表态了,一字,要玉牌,没有。”

“那是一个字吗?不识数,明明是五个字。”

“我呸,爷能不知道是五个字,这不是表决心呢吗。”

“唉哥几个别吵了,说起来,当初一同打江山的百十号兄弟,而今就剩下不到三十个了,这为点鸡毛蒜皮就吵吵,闲得呢?”

“当初让他们跟着主人一起来王都,都死命不走,看吧,最后被灵尊那老东西拿去血祭了。”

十几个大汉吵闹着在大堂内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家里的仆人很快送到了茶水点心等物,一群脚刚离了泥的大汉完全没有一丝矜持地端起茶就喝,拿起点心就吃,完全没有一丝见外。

看着一帮与往日一般无二的老兄弟,汪九铭因为被安乐侯反复逼迫以至极度糟糕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听几个兄弟说得热闹,汪九铭也忍不住接话:“贫灵城那一役,死的何止是贫灵城的贫灵,听说整个灵界的高级修士都死了几成,一城的贫灵,算啥,不过是如泥一样转眼被人忘了。”

说到这些,汪九铭又忍不住感叹:“咱们如今至少还活着呢。”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大汉看汪九铭一脸感慨,忍不住了:“爷们儿们当初也是贫灵,而今再看,王都的高级修士双怎么样,他们难道敢拿爷们儿们怎么的?就说这玉牌吧,在别的灵修那,擎等着家破人亡吧,到了咱们这,就得好声好气地来讨要,嘿嘿,就这,咱还就告诉他们,咱不卖。”

“高级修士是不敢拿你怎么的吗?人家那看的是主人的面子,你以为自己那一身有几斤肉几斤皮几斤骨头能给人家高等修士折腾的,还不敢拿你怎么的,若无主人的名头,咱们照旧是那地上任人践踏的泥。”汪九铭右手下方的体型略显瘦弱的中年汉子看不惯对面大汉的张狂,思及这些日子所见所闻,脸上不免露出忧虑之色:“照我说,实在不行咱们拿几块出来,说不准……”

“哪来的说不准?”那被怼了的大汉一声冷笑:“匹夫无罪,怀壁自罪,你拿几块出来能有用?王都多少权贵,这些权贵又有多少家眷,咱们就是把主人赏下的怕有东西都拿出来,又哪够这些权贵们分的?到最后,咱们还不就是一个死?不是死在权贵们的手上,就是死在疫病上,说吧,你想怎么死?”

右手边的中年汉子脸色涨红,一时也没了主张。

倒是汪九铭,听了左边大汉的话,也认为他说得有理:“既知道咱们为什么能活得像现在这快活,就该明白,主人赏下的东西,不能放手。”

“对,不放,要玉牌没有,要命一条。反正,没了玉牌最终估计也没法在大疫中活下去,不如在没死前活得像个汉子。”

“不给!玉牌是主人赏给我们的,就是王上来,也是这句话。”

“王也好御将军也罢,他们估计倒不会为难我们,毕竟他们都是与主人有交情的,怕就怕那不上不下,啥也不知道的东西,才敢胡乱朝着兄弟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