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怎么可能是那个任她拿捏的小白花妹妹？

她和慕芊芊做了二十年的姐妹，慕芊芊是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

一个人怎么可能昏迷三年之后，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对于慕千雨问的这个问题，慕芊芊有些意外，却也可以理解。

她将手肘放在面前的台面上，双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着说：“姐姐，我是芊芊啊。”

慕千雨摇头：“不，你不是！”

她对慕芊芊太了解了。

慕芊芊是骨子里善良甚至有些蠢的那种姑娘，而面前的慕芊芊，此时的表情明显是装给她看的。

但她也想不明白。

长着一样的脸，怎么可能是另一个人？

慕芊芊一脸无辜：“我不是慕芊芊？那我是谁？”

“芊芊呢？你把真的芊芊弄哪去了！”慕千雨见慕芊芊这样，更确定这个人不是慕芊芊了，“你，你到底是谁？你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

虽然慕千雨之前在看守所里想的明明白白，慕芊芊可能不是本人。

可这会她看见了，居然觉得有些恐怖！

慕芊芊看着她这样，终于不再演了，收起可爱的表情，捏了捏自己的脸，对慕千雨说：“哪有什么面具，这副身体，就是你妹妹慕芊芊的，只是这个灵魂已经不是了。”

“什么？”

“对，我不是慕芊芊，真正的慕芊芊已经死了，在你的车撞向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在四年前的那个雨夜，死在她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新婚前夜！”

慕芊芊语速极慢。

像是在替原主控诉！

语气却冷森森的，和她这张可爱的脸完全不符。

这件事情，是慕千雨心里永远见不得光的事情。

虽然这些年她一直安慰自己，慕芊芊没有死，尤其是慕芊芊醒来后，有一阵子，慕千雨甚至觉得自己得到了解脱。

她再也不用日夜为三年前的事情内疚。

此时此刻，慕芊芊告诉她，醒来的已经不是慕芊芊，这个身躯换了主人。

慕千雨表情更加恐慌：“那，那你是谁？”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害怕。

对，慕千雨此刻相信慕芊芊死了，更相信眼前的人不是慕芊芊。

她怎么可能是慕芊芊。

慕芊芊冷笑，“我是谁？当然是她找来替自己报仇的人，我来，就是为了让你付出代价！”

慕千雨不信鬼神。

可，可面前的慕芊芊真的不是曾经的慕芊芊。

她慢慢摇头，“不，不是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

她从来没听说过，人死了，还可以让别人来帮她报仇。

慕芊芊：“当然有，你看，在你身上不就发生了？”

慕千雨看着慕芊芊，表情已经慌了神。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慕芊芊也不想再在她这里浪费时间，继续说：“再见，慕千雨，如果你想见你妹妹本人，那就祝你晚上做个‘好梦’。”

慕芊芊说完，转身离开。

当她走出看守所，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看着不远处站在车边的薄存，女孩走过去，环住男人的脖子，垫脚轻轻在脸上落上一吻，“走吧，老公。”

“好。”

薄存淡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慕芊芊，哪里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等上了车，慕芊芊才问：“去看婚纱吧。”

她想结婚了。

以后的她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