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脚再次到他的手里,好似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珍玩,特别的柔若无骨,还有小巧玲珑。
见他这么无赖,顾云瑶只好把脸转向楚欢的方向。
原是楚欢一时被伺候得很舒服,也想让顾云瑶尝尝这番曼妙不可言的滋味。
梁世帆正半蹲着身体,只感觉身体里被隐藏的最原始的冲动,之前的那股兴奋又统统回来了。
她的小脚被抓在他的手心里,一动不能动弹,稍稍用劲想要移动,他就能把她掐得更紧。
梁世帆的眉梢往上一扬,正着脸容说话:“奴才瞧着顾家小姐的筋骨有些僵硬,便想着要替小姐松松骨,要去掉鞋袜。”随即把脸转向了楚欢,“还请公主殿下原谅。”
“本公主允了。”楚欢着重交代,“一定要伺候得舒服一点。”
顾云瑶察觉到了他下一刻要做什么,赶紧用劲踢了踢,同时开口拒绝:“民女并未有不舒服的感觉。”
但是为时已晚,得了楚欢令的梁世帆,已经将她一只脚的鞋袜全部除尽。
“怕什么,”楚欢笑了笑,“他不过是个太监而已,在宫里头,这些阉人就是专门伺候我们这些主子的。”说完以后她示意顾云瑶,就算是把脚踩在他的脸上,他也会乐意,也会觉得香。
顾云瑶难以想象这位公主,每天就是过着这样奢靡的生活,想法居然也这样的荒诞不羁,那模样,仿佛可以随时挑逗一些小太监,反正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很有可能,楚欢很喜欢别人对她的那种求而不得的快感。
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文玉公主,在民间与朝臣当中,争议声很大。她有点接受不了。
很快就觉得脚心酥酥麻麻一阵。低头一看,梁世帆手心里还托着她的脚掌。他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只手按在她的脚腕,慢慢地揉了起来。顾云瑶吓得再次把脚往他怀里用力一踢,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居然踢开了。
梁世帆的身子往后一仰,她趁机捡了地上的鞋袜,重新穿起来。
楚欢笑她:“你连一个小太监都怕?他根本就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如何知道情/欲这种东西?”
梁世帆忙跪在地上,顺着她的话说:“公主殿下教训的极是,奴才就是一个废物,一条被阉掉的狗,只会汪汪地吠。”说着,还模仿了几声狗叫。
楚欢被他逗得开怀大笑,只有顾云瑶心事重重,听他这么说,再看他满脸洋溢的笑,反而觉得他这个人当真是可怕。
今日怕错过了状元游街的场面,早早地,楚欢便派人把她接了过来。她方才的慌乱让楚欢瞧到了有意思的画面,顺杆闲话,又聊到了顾府里面的家事,关于榜眼郎顾钧祁的一些事情。
顾云瑶在来的路上,已经感觉到很热闹了。听说前两日就该金殿传胪,紧着就是状元游街,只不过隆宝帝身体不适,临时把日子给推后了。正好今日是一个良辰吉日,已经由钦天监还有凌霄道人都算过了时辰,她如今随楚欢坐在寿宁宫里,仿佛都能听到远方传来的鸣赞声。
很快就知道了梁世帆的主意,他在退下去做详细准备的时候,顾云瑶抓紧最后的机会,赶紧和楚欢道:“殿下,民女曾经见过梁世帆,他非殿下如今所见的那般乖顺的性情,是一个谎话连篇、阴险狡诈的人,还望殿下明鉴,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楚欢觉得有点意思,梁世帆不像她见到的那样乖顺?
还是一个谎话连篇、阴险狡诈的小人?
更重要的是,原来顾云瑶和梁世帆在民间见过。
楚欢立即来了兴致,要她把这个故事好好说一说,决定听了以后再做打算。
顾云瑶便知道楚欢想要了解实情,时间紧迫,不便多说什么,尤其是梁世帆跟着苏英的时候,两个人合谋把她从顾府里面掳走,软禁了整整四五天的时间,这种事还不能乱传。
当时顾府怕事情闹大,对外传的都是她身体虚弱,再次生病,在府里修养着,也没人觉得稀奇,本来顾云瑶从小体弱多病,连忠顺侯府那边,蔺老太太也被骗了过去。
顾云瑶想了想,只能临时编了一个故事:“以前他骗过我一块玉佩,玉佩价值连城,那时候他谎称自己是算命先生,我因着要找人,便信了他的坑蒙拐骗,那玉佩事到如今要也要不回来了,如今也不知道身处何处,兴许已经被他典当了。”
顾云瑶从小到大,跟着惠姨娘学到了不少本事。首先就是示弱,必要的时候可以双目里蓄出一点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多了,也更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
楚欢看她不似作伪的样子,是真的很难受,很委屈。且她第一次在寿宁宫里看到梁世帆时,确实一副震惊的面孔。当时楚欢就觉得奇怪,两人明显认识。
再者,顾云瑶也没必要诓骗她,那样不会有什么好处。
楚欢皱起眉头,略有点同情起她来。顾云瑶示弱的时候,鼻尖也有点发红,楚欢从侧面瞧着低垂眉眼的她,竟是被这幅怪可怜心酸模样搅得有点烦心。
以前她都没有朋友,谁见了她都怕,好不容易求父皇找了一个手帕交过来,说不定这个人以后还是她的太子妃嫂嫂,想好好珍惜一下,楚欢立即横眉说道:“若是那奴才,当真骗过你一枚玉佩,我便叫他吐出十枚来。”
正说着话,不及梁世帆从殿门之外回来了,手里呈着托盘。这次的事情是他出的主意,楚欢也信任他,让他一手包办。
顾云瑶注意到,托盘里面放着的是小太监穿的衣服,仅有一件,立即把前因后果全都想明白了。
……
虽说楚欢很同情她,出宫的计划依然不变。远处的鸣赞声慢慢弱了,可能是金殿传胪已经结束,接着人们就要从午门走过,要到宫外去。
楚欢找来几个小宫女,进内殿里开始换衣服,那些宫女知道她想做什么,因为是公主殿下,都不敢违背她。
一帮人簇拥着她进去,只剩下顾云瑶和梁世帆两个人在偏殿里。
原本低眉顺目笑着的梁世帆,忽然变了一副面孔,就如晨曦的光辉,突然被乌云罩住,他脸色阴沉地步步逼近,顾云瑶被他这骇人的眼神所摄,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梁世帆欺近了她,似乎有点高高在上地看着她,阴冷一笑:“刚刚你说,我诓骗了你一枚玉佩?”
顾云瑶咬咬牙,这里是在皇宫,就在公主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梁世帆当真敢做出什么有辱她的事情来,正中她的下怀,就让楚欢看到他的另一面更好。
这是一个怪物,不得不除掉的毒瘤。
在前世的时候,他的位置,爬得比阎钰山还要快。
虽然有作为干爹的阎钰山当他背后的靠山,帮助了他不少,但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本身就阴险狡猾、诡计多端。
放任他不管,只会残害苍生,遗臭万年。
顾云瑶笑了,笑过以后,反而不畏惧他的阴鸷般的眼神,语声讥讽地说道:“你和苏大副将欠我的事情,还没还回来,以为我真的不会拿你们怎么样?今日你献计帮助公主出宫,为的就是讨公主欢心,可你也知道,这是一场赌局,若是公主在外面受了什么危险,你的小命也就保不了了,凭你的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甚至都不是苏英的对手。”
“你想说纪凉州吗?”梁世帆冷冷开口。
话语里面都要带上纪凉州的名字,当真是情意深重,你侬我侬。可惜,也就最近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