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花了一两秒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然后,消失一天的黎予突然出现在脑海,黎听蓦地清醒了。
她坐起来,一把推开陈思可,揉了揉酸胀的额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啊,你醒了?”陈思可呆了呆,扁扁嘴巴,撒娇似的抱怨:“你别多想啊,我只是给你换衣服,没干别的。”
黎听越想越不对,那几句话犹在耳边,确定不是做梦。
“不是这个,你刚才嘟囔什么,你要杀人?”
陈思可烦闷地皱皱眉,瞥她一眼,软语道:“真的是...能不能不要提这么血腥的话题,我忙前忙后这么久,脚都起泡了,你就不能看看我。”
“可可……”黎听叹了口气,语音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
她太了解陈思可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无害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比谁都狠的心。
只怕是黎予做了什么事,被她撞见了。
见糊弄不过去,陈思可干脆不装了,她靠着榻榻米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表情归于平淡,眼神冰冷:“她边挥刀子边喊你去死,还喊着你名字戳烂了好几个玩具熊,我都看见了,你妹根本养不熟,你为什么管她的死活?”
黎听愣了一下,意识到这话的潜在意思后心头大震,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上前一步抓住陈思可的衣领,厉声问她:“你让你养的鬼去杀黎予?你疯了?这是杀人,你会坐牢的!”
陈思可嘴角勾起,用手指一根根挑开黎听的手,“但凡对你想对你造成伤害的,我都会让她消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你真是疯了。”黎听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道:“小予在哪?”
陈思可不答,定定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目含深情。
知道她这是不准备说了,黎听也不浪费时间,抓了件外套,胡乱往身上一披,作势往外走。
“等一下!”陈思可叫住她,避过黎听的目光,扔给她一个宣纸折成的平安符,语气带着不甘:“我不想你恨我,这是避鬼符,我自己做的,拿着它我养的鬼都不会近身,但是不能沾水,如果你来得及的话……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她在哪。”
黎听什么也没说,接过平安符,转身离去。
看着黎听消失的背影,陈思可慢慢抬手,把领口的褶皱一点点抚平,眸子变得幽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关起来吧,关起来就不会跑了……”
黎听火急火燎地出去,楼梯口偶遇来找她们的童童。
“黎听你去哪?”
黎听头也没回:“我出去一下!”
“……你不是喝多了吗?”看着黎听一阵风似下楼,童童懵逼地说完下半句。
黎听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无所获,最后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自己的大学寝室。
幸运的是,门是开着的。
黎听担忧黎予的安慰,想也没想,推门进去。
黑暗里,一道泛着寒光的影子从旁边出现,一闪而过。
黎听愣了一下,身体快过意识,立即后退,但还是被刺中了手臂。
她‘啪’地打开灯,黎予站在她方才进门的位置,双目赤红,双眼含泪,满身酒气,手里攥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脚边是东倒西歪的啤酒罐,淡黄的液体洒了一地。
黎听眉头一皱,顾不上胳膊上的伤,道:“小予,你哭什么?你喝酒了?”
黎予哭得生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冲她喊:“你去死啊!”
说着,匕首又挥了过来。
黎听只得躲开。
黎予喝多了,本身也没多少力气,虚握着匕首,乱七八糟乱挥一通,黎听怕伤着她,硬生生僵持好几分钟,才找到机会把匕首夺下来。
“你冷静点!”她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把黎予抱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黎予反抗不能,低下头,对着她的胳膊就是一口。
“嘶——”黎听疼得抽气,血浸透衣衫,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或许是血腥味刺激了味蕾,黎予终于松开口,靠在黎听怀软软地里哭。
“你好讨厌,我讨厌你!”
“你们害死我妈妈,还抢我爸爸...”
“所有人都喜欢你.....凭什么?”
“那本来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们...凭什么抢我的人生!”
黎听沉默地听着这些发自内心的控诉,轻拍她的脊背,帮她顺气,思考黎予一个校外生,是怎么拎着这么多啤酒堂而皇之进她寝室的,还喝得这么醉。
余光突然瞥见卫生间门口有个人影,她下意识望过去,看清后,瞳孔骤然放大。
那里站着一个身着古代大红凤冠凤袍的女人。
手指垂在两侧,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手里捏着一只红绸金线手帕,脸颊干瘪溃烂,有许多拇指大的虫子在进出攀爬,眼睛里瞳孔的位置像被小刀子生生剜去,空洞着,两道血柱从里面流下来,密密麻麻的小虫子附着在里面,黑色点子爬上眼球,整个脑袋都像个虫子寄生体。
她就在那静静地站着,不知道看了她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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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可:但凡伤害你的,我会让她永远消失,哪怕是你妹妹(笑容逐渐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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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码到太晚了,迷迷糊糊的,故事线没写明白,稍稍修改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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