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翟谨言有些诧异。
“对,贺公子的人绑的。”青山点头,“这位魏大夫一向以悬壶济世自称,给穷人看病不收钱,在金城有‘医仙’之称,很受穷人尊崇,又是个医疯子,整日里除了捣鼓医术无心其他,自然也不肯费功夫跟着贺公子出金,只是没想到贺公子会将他绑出来。”
翟谨言轻笑一声,暗道这贺芸胆大包天,只有旁人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做的。
“如此说来,她这个大夫倒不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青山点头,“多半是知道要下江南,有备无患罢了。”
“对了,那些人好像盯上贺公子了。”青山踮起脚尖,攀上翟谨言的椅背,“是帮他一把还是任由他们狗咬狗?”
翟谨言沉默,即便是排除了贺芸跟那些人一伙的嫌疑,但也证明不了他接近自己不是另有所图。
“先不管,”翟谨言轻声说,“他比你想象的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
青山再次点头,“对了,主子可还记得袭击焦太医的女侠?”
“找到了?”翟谨言微微偏头。
青山摇头,“人没找到,不过我怀疑那人跟贺公子有关。”
翟谨言回头看了一眼青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查到那几天村头那对老夫妇家里多了一位年轻姑娘,但那位姑娘在那晚之后便离开了村子,所以我怀疑袭击焦太医的女侠就是这位姑娘,但我今天听到贺公子跟那对夫妇承认那位姑娘是他的妹妹,还给了那对夫妇不少银钱作为感谢。”
翟谨言抿紧双唇,怪不得贺芸一来便知道自己感染了时疫,原来是从焦太医那里逼问来的消息。
青山在一旁小心打量了一眼翟谨言,试探着说:“如此看来,这贺公子是得知您生病的消息后便立马赶过来了,我偷偷去瞧了,他家佣人送来的东西有醋、酒、药材、新纱、新被褥,这些全是给您准备的。”
“她的人,如今就在那对老夫妇的院子里落脚,她还专门让人守着院里的那口井!”
翟谨言即便是病着,许久没有出门也知道,那口井,是玉溪唯一干净的一口井,贺芸他随时可以离开,这口井对他的意义不大,反倒是对自己来说……
“主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青山轻悠开口。
“那便不说。”翟谨言动动身子,将自己的神识拉回,即便贺芸是为了保护自己又如何,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青山咬了一下嘴唇,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舌头,往后躲了躲说:“主子,这贺公子或许只是想和您交个朋友呢?就好像安小公爷一样?”
“哼!”翟谨言当下轻哼一声。
什么朋友会在喝醉酒的时候盯着人说自己喜欢男人,还特意强调像王爷这般的男人!
“他的事我自会判断,你的那点精力还是留着对付那些老狐狸吧。”翟谨言虽然内心波动,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山水,“希望我此行葬在江南的人大有人在,你且小心周旋!”
“是!”青山一本正经地站起身,眼角瞥到不远处的身影,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