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芸:嫡庶之分,真的那么重要么?庶子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吗?】
【翟瑾言:是贺家迂腐,世人迂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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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老太君说话时的喘息声越来越长,“芸儿……”
老太君的手抬了抬,唤贺芸到自己跟前。
贺志勋虽有些诧异,但还是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将床边的位子让出一个人的位子来,回头看向贺芸。
贺芸略微迟疑,起身,走到床边复又跪下,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放到老太君手里。
老太君也无心计较这么多,只是呼吸困难地说:“芸儿,我求你……帮帮贺家……你有……王爷……”
贺芸只听到“王爷”二字便起了身。
“我是我,王爷是王爷,莫说我如今不在贺家族谱上,即便在,我也不会求王爷帮贺家。”贺芸站在床边,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但说话的语气却十分克制。
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贺芸即便心中有恨也不愿意怒斥她,诚如她自己所说,她的报应已经来了,自己用不着再落井下石。
贺芸顿了顿,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将心里许多话压了下去,半晌,才轻声道:“老太君权当我今日没来吧。”
贺芸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屋外,翟谨言见她出来便起身迎上来扶住她。
内室和外面,只隔了一扇门,翟谨言若是有心去听,基本能听得清里面说的话,何况,里面还有争吵。
“回府?”翟谨言轻声问。
贺芸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点了点头。
爹娘的态度坚定,贺芸不用再多担心。
翟谨言也不多话,点点头,牵着贺芸的手,两人往外走去。
二人将将坐上马车,便有人从贺府里头快跑出来,拦在战王府的马车边道:“老太君殁了。”
翟谨言抬眼看向贺芸,贺芸却并无反应。
“回府。”翟谨言低声吩咐车夫。
车夫拽起马缰,瞥了一眼跪在马车边上的的贺府家仆,稍稍往右边偏了偏,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贺芸懒懒地靠在翟谨言怀里,半晌才悠悠地冒出一句话来,“又该有人说我不孝了。”
翟谨言将揽在贺芸肩膀上的手收了收,温声道:“你孝敬父母,亲近姊妹,如何不孝?”
贺芸勉强一笑,挣扎着从翟谨言怀里坐起来,直直地盯着翟谨言道:“嫡庶之分,真的那么重要么?庶子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吗?”
贺芸想起老太君要挟贺志勋发誓的样子,想起周姨娘和贺天澜的神情,即便这两个人也可恨,但忍不住去为二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