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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压发动机推动着导弹飞向目标,它的初速很高,大约每一秒钟可以将距离缩短一公里,所以留给雷达机动的时间注定不会太多。
郑辉转向另一个目标,他必须很好地掌握时间分寸,如果发射距离远10公里,意味着敌人能得到大于10秒钟的反应时间,如果冲得太近,那些导弹阵地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必须恰到好处地将导弹距离压缩,同时提高导弹初速,然后还得留着余地转弯逃走。在有预警机监视的情况下,与s300保持保持50公里距离还是安全的,那些导弹如果升空,他可以通过大过载机动,迫使导弹紧跟着做动作,以此可以迅速消耗掉动能,当然经验没有他丰富的飞行员,还是得留在较为靠后的地方。作为曾经的侦察机飞行员,他试探对手底线的分寸感,比一般飞行员要更好,他知道怎么利用重型机优越的加速性能来和地面上,悄悄等待时机的地空导弹指挥官玩把戏。
空袭开始后,帕斯阿德一直守着指挥部的电话机旁,等着外部的消息。
他的情报系统刚才还在勉强运作,这会儿已经耳目失聪了,中国人的打击是预谋已久的,尽管很多炸弹掉到了空空荡荡的阵地上,或者干脆打中了假目标,但是这个代价他们付得起,无法机动的通讯节点以及地下电缆被破坏了不少,总算他们这会儿还没有用电磁脉冲弹药,目前他还能保持高层级的通讯,当然敌人不是发善心,他们总是和其他制导武器错开使用电磁干扰弹,以免干扰到自己。
他眼前的一部橙色电话骤然响起,这部电话联通他的一个主力师,第39师师部,该师驻守在纳杰夫格尔吉尔运河北岸,作为反击时的预备队,中国人的空袭显然也揍到他们了,滑翔炸弹让前线和纵深变得不怎么明显了。
陆军元帅一把抓起电话。
“我在听。”
“司令官,我们的好几个重要阵地被重创了,我失去了主要防空火力。他们简直疯了,连公路都炸,我请求将主要后撤到预备阵地,那里目前完好无损。”
“冷静,你现在不能集结兵力,他们在空中的合成孔径雷达会看到你的调动,现在的破坏只是一种试探,你不能中他们的奸计。”
“可是指挥官……”
不等手下师长说完,元帅重重挂断了电话,他不能纵容部下将各种恐惧释放到他眼前,那样最终会干扰他的判断。
又一部电话响起,是顶在最前沿的85机步旅,那里显然是最遭罪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电话。
“司令官,他们摧毁了我的两个营部,我已经……无法控制部队了……司令官……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带着哭腔,明显情绪失控的声音钻进帕斯阿德大脑。
“混蛋,你这样惊慌失措,会让军心动摇。”
“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就要完蛋了……”
“你的部队呢,你的坦克呢?给我顶住,你这个懦夫,派你的警卫部队去执行纪律,把所有的胆小鬼都枪毙。”
“……我们的空军在哪里?我们需要空军。空军在哪里?该死的空军……”
显然元帅的话,旅长压根没听进去,还在歇斯底里地想要空中支援,印度空军基本被消灭的事实,他早就知道了。
“伯纳拉,你给我听着,没有空军,你那里没有,我这里也没有。我需要你立即恢复对部队的控制。一个小时内不能恢复指挥,我撤你的职。”
元帅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隔着一层玻璃,外部指挥室的参谋们正埋头图上作业,只有倚着墙站立的美军准将在远远看着他,显然元帅气急败坏的动作被这个家伙注意到了,这个美国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感觉就是等着看帕斯阿德的笑话。
元帅转过脸去,又有电话响起,他也懒得去接,他能猜到这些师旅一级指挥部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他既不可能准许部队后撤,也没有飞机支援他们,这样的电话接多了,最终会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判断。
元帅一直在等着从侧面迂回的两路中国军队停下来,他甚至冒险让炮兵和战术导弹在阵地上等待,但是到了这会儿,敌人坦克机群还在向前突破,炮兵阵地倒是挨了不少炸弹。中国人显然违反了常识,似乎不用燃料还在前进。他不知道贺凡丢弃了坦克后部的发烟装置,假装了外组油箱,这让他可以多带几百升燃料,多跑一会儿。
“该死的,你们一定会停下来的,一定会的,到时候我会给你们一点儿苦头尝尝的。”
贺凡的坦克部队在旷野上中速推进着,他现在处于第二集群,脱离的侦察营,与后方坦克营完成了回合,不过依旧在一辆坦克中进行指挥。
在他的东侧3.5公里处,一座城镇正冒出滚滚的浓烟,那里就是敌人控制的库尔贾,一座紧靠铁路的小镇。
他没有派部队夺取那里,空军暂时也没有袭击那里,不过敌人应该是得到命令,将火车站旁的油库和铁路上油罐车烧毁了,以防被中国坦克获得。他曾经认真计划过与巴基斯坦渗透部队配合,合力夺取该镇油库,已获得燃油,但是最终放弃了该计划。他的计划不能建立在偶然性的基础上,而特种作战总是充满了风险,现在看起来,敌人明白过来的速度是中等偏快的,他们及时炸掉了油库,据刚刚得到的情报,那里储存着50万升燃油,比之前预计的多,确实可惜了。
关键的时刻快要倒了,他的攻势到目前为止完美无缺,就看空军和陆航能不能保障油料了,如果不能,他只能停下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