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们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恶劣了!怎么会有人渣去伤害这么小的孩子呢!”夏冰倾义愤填膺的说。
季修则是淡然的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早下断言,说不定不是他杀。”
“怎么会呢?!”夏冰倾震惊道:“他身上那些裙子和内衣,难道不是别人给他穿上的?还有他脸上那些厚重的粉底,一看就不是自己弄的啊,哪个小男孩会鼓捣这些东西啊!”
季修一想也是,但是从现场来看,的确没有什么可疑的蛛丝马迹。姑且就先把这男孩的尸体带回工作室。
夏冰倾一下班就直接回家了,连顺路去看看夏天都没有。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就像有人往里面泼了一盆冰水。
她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姑娘,平时好事没有少做,姜媛当时为非洲贫民小孩做慈善的时候,夏冰倾是在场的所有人里捐款捐的最多的那一位。
她从来都是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最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些丧心病狂的案子,让她开始有些怀疑世界。尤其是今天看到的这个案子,还是那么小的一个男孩子,居然就这么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死掉了。
像他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才对,可是这个男孩却在自己最花季的时候陨落,只留给父母一生的伤痛。
夏冰倾连晚饭都没吃,闷闷不乐的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满屋子都是关于夏天的东西,她开始忍不住幻想如果是夏天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对于她来说,可能慕月森只能位居第二,夏天才是最重要的,他在自己的肚子里十月怀胎,从一个小小的肉球变成现在这样可爱机灵的孩子,那种生命共同体的感觉让她爱他爱到深沉的地步。
她又想起今天那对绝望的夫妻,真要是自己的孩子发生不幸,她说不定该有多难过呢,就这样想着想着,她竟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今天积攒了一天的难受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慕月森回来的时候把夏天交给辛袁裳,自己很快就上了楼上的卧室,门一打开,就看见夏冰倾伏在床上,他还以为她是太累了在休息,刚把手放在她的长发上,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慕月森吓了一跳,连忙把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才发现此时此刻的夏冰倾已经满眼是泪。她的额头因为哭出了汗,还有几缕发丝黏在上面。
他看着自己爱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头就是一阵难受:“怎么了?冰倾?”
夏冰倾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继续问道。
夏冰倾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一下子抱住慕月森,靠在他结实的怀里,她才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
“月森,我们的夏天不会有事的吧?”她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可怜楚楚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问?”慕月森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替她整理整齐。
于是夏冰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缓缓的把白天发生的这个案子告诉了慕月森。
就在她讲的过程中,慕月森听得眉头直皱,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人,这样变态的案件?他越来越不想让自己的小女人插手了,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可爱,总是遇到这种案子的话,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那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还没有。”夏冰倾摇摇头:“明天就要去解剖尸体了,我一想到还是这么小的孩子,我就不忍心拿解剖刀在他身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掉眼泪了。
慕月森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是霸道总裁,要什么有什么,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都能被他控制,但是他唯一控制不了的东西就是人心。
他可以去改变别人的经济状况,但他不能去改变别人的心,就像他最爱的人每天都在接触这个世界的丑恶面,但他却毫无办法去改变人性的丑恶。
看着夏冰倾这么难受的样子他真的想说让她不要再做这份工作,但他又知道这个女人内心有多倔强。她热爱这份工作,不只是因为自己学的是这个专业,而是因为她有着足够的正义感。
可是她的内心还不够强大,每每面对这些阴暗面的时候都会难受很久。
但是如果因为这样就决定辞职的话,那就不是她了。慕月森可是记得,她可是在自己的身体都很难受的情况下还救了别人。
这样的女人,他又怎么能说出让她不要工作了自己养她之类的话呢?慕月森发现了,现在不管夏冰倾做了什么,他都喜欢,不管她想怎么样,他都会坚定的支持在她的身边,大概这就是夫妻相处久了之后得来不易的默契感吧。
第一千零一百十二章:封建迷信
就这样搂着她安慰了好久,夏冰倾才渐渐好起来,这个女人,心情一开朗起来就马上吵着要去见夏天。
此时此刻,只有她的乖儿子才能治愈她心里的伤痛,把阴霾一扫而空。
慕月森一头的黑线,“到底是我比较重要还是夏天比较重要啊!”
夏冰倾一边穿鞋,一边满不在乎的说:“当然是夏天重要啊!”
慕月森:……
尽管夏冰倾有太多的不愿意第二天的到来,可是它还是来了,伴着初升的太阳,天空一点一点的复苏,她的心里也越来越焦虑。
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的她终于在早上才能眯了一会儿,可是没多久,她就被闹钟声吵醒了,关掉闹钟,她就开始哼哼。
“人家不想去啊……不想去工作!”
慕月森拿掉她捂住头用的枕头,把她放在床上摆整齐:“不想去就不去啊,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不行啊,可是这是我热爱的工作,好不容易我才又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我不想就这么随便旷工啊……”
慕月森妥协了:“那你就去。”
“可是我不想解剖别人小朋友的尸体!真的是太下不去手了!我怕我会当场崩溃!”夏冰倾已经崩溃的抓着头发了。
“那你想怎么样?”慕月森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而且还特别纠结,无论说什么,都有理由给你反驳回来。
终于,在夏冰倾躺在床上发呆五分钟,哼唧了十分钟,最后崩溃了七分钟之后,她还是穿上了衣服,一脸垂头丧气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