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嬷嬷见段玉弦行为反常,突然也醒悟过来:“不对呀……这日子不对!王爷回来也没多少天,就算怀上……也不到害喜的时候啊……”
她蓦地一捂嘴,像是想到了什么。
段玉弦脸一黑,默不作声。
史嬷嬷不敢再多言,就拖着被打得半瘸的残腿,一步一摇地蹒跚着身体,寻女医去了。
“怎么这么巧?!只一次,难道就……”段玉弦回想起这月月事还没来,这么说十有八九就是……
天哪,这可怎么收场?!
段玉弦的心沉入了无底的黑暗。
不多久,女医到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给段玉弦把脉,又问了些话,确认道:“公主,确实是喜脉,公主有喜了!”
段玉弦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赶紧问女医:“你可会配制打胎药?这个孩子不能要!”
史嬷嬷因为情绪激动,枯瘦的手将段玉弦的手腕握得生疼。
段玉弦嫌恶地皱皱眉,将她的手甩开。
不过……史嬷嬷说的法子,倒不失为一个良策。
她思量一番,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办。你们都下去吧,我休息会儿。”
段玉弦觉得身心俱疲。
她靠在床上,心烦意乱难以安眠。一个月前的那件事,在她脑中重现……
那是秦夜抛下新婚的自己,远走南州去追索初若桃的时候。
好姐妹初伊湄怕她独守空闺寂寞忧烦,邀请她到长扬宫做客。
初伊湄热情地款待她,陪着她解闷儿,还讲了一车初若桃的坏话,让她觉得两人很是投缘。
段玉弦难遣忧思,喝了些闷酒,觉得头昏脑涨,就告辞回去。初伊湄不放心,还特意派了两名宫女送她回去。
段玉弦乘着轿子走了会儿,觉得胸中憋闷难受,就命轿夫落轿,她下来透透气儿。
趔趄着走了会儿,段玉弦迷失了方向,俩宫女也不见了人影。
远远的,就见有个身材颀长、面容英俊的男子朝她走了过来。未到段玉弦近前,他满身的酒气已扑面而来。
段玉弦看清对方是奕王秦辰晟,显然他也喝多了酒,走起路来身体有些摇晃。
秦辰晟盯着段玉弦的脸瞅了会儿,笑了。
“弟妹,听说我三弟大婚之日就抛下你出去了,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弟妹受委屈了,二哥替他补偿补偿你?”
说着这话,秦辰晟就搂着段玉弦动手动脚。
段玉弦原本还想反抗,可秦辰晟强劲的胳膊扣住她,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扑入鼻息,有些醉人。
她于是半推半就,享受着男人给她的温存。秦辰晟突然抱起她,踢开旁边一个暖阁的门走了进去。
没想到,就是那次与秦辰晟....竟让她珠胎暗结,产生了这个小生命。
段玉弦抚摸着小腹,眉头深锁,反复思虑着。
良久,她问进来服侍的贴身侍女画屏道:“王爷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跟那个贱在他房里?!”
“公主,王爷不在他房里。他在书房喝闷酒,沈将军劝他少喝,他还发火把沈将军赶出来。”
段玉弦嘴角浮现一缕冷笑。
看起来,秦夜和初若桃还在冷战。
那个慕容誉,绝对是扎在秦夜心头上的一根刺。
如何能利用他再做些文章,给他们的冷战添上一些风力呢?
段玉弦苦苦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