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辰晟怀疑:他一定收受了什么人的贿银。
其实天坤帝也正有这样的疑惑,他蹙眉看着秦夜。
皇后知道儿子这是不满于自己下初若桃的面子,故意跟自己唱对台戏。
可也不能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哪!
这么做,不是在父皇面前自曝德行污点吗?排了三条大街的珠宝古玩?这不可能全是名正言顺的收入吧!
就见秦夜不紧不慢地回答道:“父皇、母后,您别忘了……皇祖父曾赠给儿臣一笔不菲的财物吧?”
“喔……”
天坤帝后等人都突然想起来:先皇在世时,尤其偏爱聪颖过人、才学出众的皇孙秦夜。他临终时,传旨将自己的体己财富全留给了这个皇孙。
秦夜接着解释道:“儿臣将皇祖父恩赠的财物都托给一个商行的朋友打理,财富已翻了数倍。现在取出来的,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秦辰晟目光阴郁,咬了咬牙根。
这件事他也知道。不过时隔多年,都几乎忘记了。只是没想到秦夜这么有头脑,将继承的财富这样巧打理,又增值那么多。
如果他有这么多的财富,也不用让亲信死党到处索取贿银,为他筹备资金了。
秦辰晟后悔多了一嘴,引出了这件让他不快的往事。看天坤帝赞许地连连颔首,目光里全是欣赏、骄傲的神色,真让他不是滋味儿。
初若桃心里也略微一动。
她脑中忽然闪过秦夜跟慕容誉在一起相谈甚欢的情形。
那是在南州之时,慕容誉邀请秦夜和她一起去做客。席间,二人谈起了开凿运河的事,兴味盎然,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当时,她就隐隐觉得秦夜跟慕容誉应该是早就熟识的。
现在秦夜提到了“一个商行的朋友”,初若桃立刻想到了慕容誉。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的能力,替他打理经营那么多财富?!
“小若桃,回去吧?看看本王送给你的礼物。”
秦夜眼神温柔,向初若桃伸出了手臂。
甄婉笑着放开了初若桃,说:“真有福分,瞧三弟多疼你!快跟他去吧!”
初伊湄姐妹又嫉妒又愤恨,眼睛瞪得跟秦眼鸡似的,看着秦夜温柔地挽起初若桃的手,小心呵护着向天坤帝后告辞,回宫去了。
自始至终,荣王正妃段玉弦被秦夜冷落在一旁,没被看一眼。现在人家夫妻俩走了,留下她尴尬地站在那里,跟着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完全像个多余的人。
皇后只得打圆场说:“玉弦,你可别介意。没看出来吗?荣王这是跟本宫较劲儿呢。你且忍耐着,好好保胎,可千万不能委屈着咱家小皇嗣啊!”
段玉弦只得收敛了脸上的不悦神情,强颜欢笑地答应。
皇后派人将段玉弦送回长祥宫。
到了宫门口,果然见一辆辆马车上首尾相连,车上放满大小的箱子,车夫正赶着车往宫里送呢。
段玉弦随手打开一个箱子,见里面全是玉器:玉碗玉碟玉茶壶玉香薰玉果盘等等,琳琅满目。
她合上箱子,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几乎要窒息。
她段玉弦名誉上是荣王正妃,可在这长祥宫里,她就跟摆设一样,连侧妃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皇后赏赐给她的东西已经够珍贵够多了,可跟荣王送给初若桃的一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的差别。
初若桃那小妖精,现在还不知怎么得意呢。她看到荣王这么宠她,一定会感恩戴德,梨花带雨地啼哭着谢恩吧!
段玉弦还真是没有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