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宫女战战兢兢地拿浴巾帮永乐擦拭,既怕自己被感染到,又怕被贵妃、公主责骂,好不容易,才将永乐扶出雅香泉。
永乐突然悟到了什么似的,手指长乐高喝道:“是她!是长乐!是她害我的,母妃!是长乐害我的!”
看到此番情形,众人又都把目光聚焦到长乐身上。
长乐一脸无辜,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说的?!这跟我有什么相干?”
皇后原本还有些疑惑,听长乐这么说,脸顿时阴沉下来,责问道:“怎么一有事就赖到长乐身上?你自己出疹子,跟长乐有什么关系?!长乐有这个本事?!还是多找找自身的原因吧!”
永乐听皇后讲出最后一句,正戳中要害,她咬咬嘴唇,又撒泼似的高声呼痒叫痛。
殷贵妃追问道:“永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说是长乐害你?你跟母妃说清楚!”
永乐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皇后不答应了,也穷追不舍:“殷妹妹就是该问个清楚明白,如果此事真的跟长乐有关,本宫一定重责,绝不护短!倘若只是信口雌黄,胡乱诬赖人,妹妹也该好好管教!”
见二人都追问真相,永乐的神色反而显得退缩了。
她一会儿说这儿疼,一会儿喊那儿痒,骂宫女笨手笨脚,就是不正面回应。
殷贵妃也已穿好衣服,赶紧带着永乐出去了。
长乐诡异地冲初若桃一笑。
初若桃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做到的?”
长乐白了她一眼,眼角向上一斜,故作傲慢地回答道:“无可奉告。”
初若桃抿嘴笑了笑。
永乐这次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了。
回去后殷贵妃追问,永乐这才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殷贵妃思量道:“长乐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有心机起来?!这倒不是她的风格。何况能识别药膏被调换,这中间少不了初若桃的参与!”
初若桃是她外甥女段玉弦的死敌,现在又屡屡攻击安乐,着实可恨!
殷贵妃恨得咬牙,但看那初若桃跟长乐关系甚密,自然得到皇后的庇护。想要拔除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天大舆帝心血来潮,带领众宾客到大舆著名的鹰岩围场游玩围猎。
鹰岩围场水草丰美,景色宜人,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大型动物,因此大舆帝也把妃嫔及女宾们一起带出来游玩。
到了狩猎的时候,大舆帝带众男宾骑着马,像风卷残云似的掠过草地,倏忽就不见了人影。
留下的女宾们,就三三俩俩地在这草场上游玩嬉戏。躲猫猫的,散步的,捉蝴蝶的,采花做花束的,不一而足。
原本还聚在一起的人们,这会儿已经星罗棋布地分散开,稀稀落落地各奔东西了。
长乐自然是缠着初若桃,片刻不离。大舆后眼睛就不离长乐,看她像小鸟一般,围着初若桃扑闪过来扑闪过去。大舆后脸上浮现了会心的微笑。
有道是近朱者赤。能跟初若桃在一起,长乐多少要受些影响,长进不少的。
上次雅香泉事件,回宫后皇后也询问了解,知道真相后,就感慨地教导长乐,让她多跟初若桃学一学,长长见识和本领。
现在见那俩人勾肩搭背扎着脑袋亲密异常,大舆后也是暗暗高兴。
谁知过了会儿,长乐没精打采地找过来了。
大舆后就问:“小若桃呢?人家嫌你烦,不跟你一起玩儿了?!”
“才不是呢!”长乐见自己被说得很遭人嫌弃似的,撇清道,“有宾客受伤了,请她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