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桃认真虔敬地把目光也跟着移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生辰八字,初若桃愣了一下。
那字体很像她的,但初若桃可以断定,这不是她写的字。
很明显字迹是模仿她的,几乎可以乱真,但毕竟逃不过本尊的法眼。更何况……那上面的生辰八字,根本不是她本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初若桃想起侍女说过,是慕容誉拿走了她写的庚帖,给太后送过去了。
可为什么太后拿的这个庚帖,不是她写的那一份呢?
难道……是慕容誉动了手脚?!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初若桃百思不得其解,好不容易等太后讲完了,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听明白了。
再见到慕容誉时,初若桃就迫不及待地向他问起庚帖的事。
慕容誉怔了一下,探询的目光迅速从初若桃脸上扫了一遍。
“哦……小若桃,是这样的:”
慕容誉以他惯有的沉稳从容解释道,
“我先请算命先生将我们的八字合了下,先生说……我们的八字极为不合。其实我不信这个,可母后是非常笃信的。我这样做,也是不想让她心存忌讳。”
原来是这样啊。
慕容誉做事向来周密细致,庚帖一事,倒是很符合他审慎的作风。
可不知为什么,初若桃总觉得慕容誉的心里像压着石头,即使依旧言笑晏晏,那种沉重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眼底里、甚至举手投足中流露出来。
而且,初若桃的直觉告诉她,慕容誉情绪上的压力,来源于他们的亲事。
他到底介意着什么?
是自己曾经跟秦夜的关系,让他介怀吗?还是他单身多年,对大婚有一些不适应?抑或他兄长还在为复国奋战,而他却先行成亲心有愧疚?
不单初若桃有此感觉,倪太后也觉得近些日子里,她的儿子有些心事重重的。
正好慕容誉来见她,太后准备好好跟他谈谈心。
“誉儿,你来找母后,有什么事?”
慕容誉眼睛往倪太后脸上瞥了下,很快躲避了:“喔,我是想……这个婚期定的……太迟了,还是提前一个月吧!”
“提前一个月?!”
倪太后反问一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照慕容誉所说提前一个月,就是六天后。
这短短的六天时间,怎么来得及筹备婚事呢?
只下请帖这一项,六天的时间都不够用。
大舆那边算是亲家了,总是该邀请的吧?只怕人家接到请帖就出发,也赶不过来的。
这就太失礼了。
太后提出了提前一个月的各种不可能性,慕容誉说:“远方的亲朋就不要通知了,现在我们国内战事吃紧,就简单办一下,邀请几个至亲就行了。成亲后我就要忙着商行的事,再说,小若桃也不喜欢太铺张。”
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明明最初商议婚事的时候,慕容誉说要给初若桃一个隆重的婚礼,以示尊重的。
现在又让简单办一下。
再简单,也是天阑王室的皇子成亲,他们慕容家第一桩大喜事,办得太简陋,像什么话?!
太后联想起慕容誉近期的情况,疑窦丛生。她于是询问慕容誉,是不是跟初若桃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