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请求被拒绝的几率……更大了?
茶很快被送过来了。
秦夜看都没看一眼,根本就没有喝的意思。他几步走到床榻边,一仰身倒在榻上,说:“朕累了,休息会儿,不准吵朕!”
说着往榻里面一翻身,粗粗地呼吸几声,像是睡了。
初若桃就这样被他当成了透明人,直接无视。
天知道他到什么时候才能睡醒!渝州之事不能再拖延了,还是……张口吧。
“陛下……”
初若桃用了极尽温婉不易引起反感的语气,“我有事想……”
“朕没说过不准吵朕吗?!”
秦夜抓起枕边的那件儿“抵债”的衣服,狠狠掷了过来。
他头都没回,那件衣服却不偏不倚劈头盖脸地砸在初若桃身上。
幸而衣服的材质是丝绸,软乎乎的,并没有打疼了初若桃。
可这种粗暴对待,还是深深地刺痛了初若桃的心。
尊严驱使着她扭头就走,可使命痛斥着她心头的恼怒,重新把“唾面自干”在她耳边紧箍咒一般念起来。
“我好难啊……”
初若桃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使劲儿忍着,暂时不敢发声,怕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她心底的软弱。
等确定自己的情绪平复了,初若桃重新坚韧不拔地开口:“陛下……”她唤出后略微停了下,得提防这次会不会再有别的东西砸过来。
秦夜枕边,还有几件首饰呢。
幸好,他没动。
“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趁早免开尊口。”
秦夜悠悠地抛过来一句,“朕跟你之间已经缘尽,从此一别两欢,互不牵绊。你回去吧!”
初若桃如同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般,心瓦凉瓦凉的。
连要求都还没提出来呢,就遭到了秦夜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绝。
既然已经遭到回绝了,还怕把要求说出来吗?!
初若桃脑子里一昏,变成了茫茫一片空白,索性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来意全倒了出来。
她好像说得很详尽,好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但究竟说了什么,初若桃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那会儿就是鬼使神差的吧!
她看到秦夜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朕没听错吧,初若桃?!你竟让朕出兵去攻打朕的泰山?!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初若桃自己都被自己的请求羞得无地自容,这请求……确实有点儿违情悖理了。
可秦夜……是唯一能解渝州之围的人,不求他,去求谁呢?
万般无奈,初若桃只得硬着头皮说:“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过去的情分?!”
秦夜的语气里充满讥诮,“你所讲的过去的情分……指的是盗朕的藏宝图,还是骗走朕的战马?!别再跟朕谈情分了,朕跟你之间,已经完全形同陌路,没有丝毫关系了!”
他停了一会儿,又狠狠地砸过来一句作为补充:“初若桃,你也不想想,你跟朕什么关系?!”
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让自己想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他的心还不死,想要让自己跟他重修旧好?
兄长性命攸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人家董永还卖了身葬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