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能下蛊,何必走到今时今日?”
徐江瑞紧了紧手中的力度,道:“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这里会心惊胆颤,忐忑不安?”
他的另一只手重重的放在心口位置,恨不得将里面所有的不安压抑排出。
裴亦目不转睛的瞪着他的手,“也许,你只是不甘心。”
“不,那是蛊毒,你强行给我的。”徐江瑞双目猩红,最终隐忍不住心底的跃跃欲试,欺身覆唇而上。
冰凉的双唇就像是一块寒冰笼罩着自己,裴亦不不敢置信的瞠目结舌。
徐江瑞强行的撬开她的唇舌,贪婪般吮吸着她的味道,是的,就是这种感觉,空荡荡的心脏顺势被填满,所有不安被消散。
裴亦慌乱的推开他,诧异的捂住自己的唇,“你——你——”
“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点疯狂,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中毒了,就想是一个吸、毒的男人,毒、瘾一犯,这里,好难受。”他双手撑住心口,面色铁青,“裴亦,你究竟下了什么药?”
裴亦默然。
“是的,我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大哥的骄傲,可是怎么办?我犯了一个大错,我怎么也赎不了罪,我回不到曾经的桀骜不驯,横行霸道,我现在就是一只不能离开水的游鱼,被束缚在那一方池水下,抽身不出。”
裴亦趔趄一步,从未想过的境遇,她本以为自己只能这般偷偷的望着他,突然有一天,他回过了头,自己似乎不能再这么默默的看着了,可是接下来呢?他绕了一段路之后再次走了回来,毫不犹豫的选择平行而驰。
这算不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他们有明天吗?
“快让人过去,打起来了。”护士突兀的声音强势进入。
裴亦一惊,匆忙的想要出去。
徐江瑞紧跟其上,出乎自己意料那般竟然伸手直接拉住她的手,十指相缠。
裴亦驻足,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交叉的手指。
“快过去。”徐江瑞故作镇定的向着手术室方向跑去,顺带着将她一并拉着走。
手术室前,一片混乱。最瞩目的莫过于人群中剑拔弩张的两方人士。
许桀护着身后的林珅毅,说道:“现在林总、林夫人生死未卜,林小姐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伤害一个小孩子?”
林瑜晚身边站在秦绛,显然是有意阻止她再上前。
她道:“我逼人?刚刚这里十几双眼睛看着,林珅毅是什么教养,冲过来就想咬我?难不成我还得尊老爱幼任他猖狂?”
“说起教养问题,林小姐不是更应该让一让吗,毕竟毅儿又不是真的要咬你,或许他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这话圆的,你真以为别人跟你一样又聋又瞎,就只会偏袒这个破孩子?”林瑜晚撸了撸袖子,拎起皮包就想再冲过去。
秦绛急忙圆场道:“都是一家人,也别弄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瑜晚冷笑,“瞧许博士这个外人做的,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许桀气急,“请林小姐注意言辞。”
“仔细看看林珅毅跟你长得还蛮像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许桀面色一白,怒斥,“你毁我清白可以,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林大小姐的教养又放在了哪里?”
“没办法,我的父亲忙着跟她的小三养野孩子,我这个亲生女儿倒随意放养了,如今看来,应该你们两个都是外人,不对,里面不是还躺着一个外人吗。”
“林瑜晚!”许桀怒急,指着她,止不住的颤抖,“毅儿有句话说对了,你就是一个没娘教的狠毒女。”
“这个有娘教的倒学会了她娘的那一套口是心非,装的有模有样。”
林珅毅怒不可遏的冲过去,势要一副与她同归于尽的阵势。
林瑜晚不躲不藏,看着迎面而来的身影,抬起手便是一耳光闪过去。
林珅毅蓦地被一耳光打蒙了,右手捂住火辣辣了生疼的脸颊,目眦欲裂的瞪着她,“我跟你没完。”
林瑜晚再次抡起袖子,“有本事来跟我玩啊。”
“怀女人,恶女人,死女人,没人要的贱女人。”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林瑜晚面不改色道,“你还是省着点力气,万一陈泞一不小心死了,你还得哭几天。”
“你——”
“别指我,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你也不是爸的女儿,你这个野种。”
“我想你或许弄错了,我是谁的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我外公林氏集团目前唯一的继承人。”林瑜晚扬了扬眉,冷漠一笑,“至于你,你还可以去找找你那个敢做不敢当的亲生父亲,或许人家还要养你。”
“林瑜晚,别把话说得太绝了,人在做天在看,会有报应的。”许桀咬牙道。
林瑜晚斜睨他一眼,道:“好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真有报应,第一个就是害死我母亲,强行鸠占鹊巢的陈泞小姐。”
场面有些混乱,护士医生就像是看好戏一般围得水泄不通,最终在手术室大门敞开的瞬间,针锋相对的两人才稍稍收敛些许。
秦绛作为顾问,第一个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桀心脏半悬,隐隐中有什么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