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易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完完全全是靠着本能的冲过来,将昏迷不醒的女人紧紧的护在怀里。
他在不知所措,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像是生死抉择,他抱起她,跌跌撞撞的往着玄关处跑去。
医院里,顾谦易看着上面的数值,眉头紧促。
顾琛易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拂过她苍白的面容,手,颤抖的合上她略显冰凉的手心,声音毫无温度,“是因为什么?”
顾谦易犹豫片刻,道:“主任们一致认为是接触了什么孕妇禁忌的东西。”
“不可能,她的所有东西都是我准备的,不可能会有机会接触那些玩意儿。”
“目前看来这种东西应该是她贴身放着,不在衣服里,应该就是在手包里。”顾谦易道。
“手包?”顾琛易警觉的站起身,似乎有什么自己忽略的东西在慢慢现行。
“你想起了什么?”
顾琛易抬手重重的砸向墙壁,对着门外的保镖吼道:“去我家里,把沙发上的那只白色手包拿过来。”
保镖去得很快,当白色手包落在顾琛易面前时,手一翻,里面的东西一一倒在小桌上。
顾谦易仔细到检查着里面到所有东西,霎时,诧异的看着那封红色印鉴,“这个是谁给的?”
顾琛易将其拿在手里,面上浮现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道:“陈景然。”
“这是喜帖。”顾谦易凭着一个医生的本能,似乎觉得上面的味道有些不对劲。
“我当时发现这个时候,没过多的观察,晚晚说对于陈景然与林沁嗳的婚礼,她甚是期待,终归是我大意了。”顾琛易手下一紧,红色信封在手中瞬间变成一堆废纸。
“你料想的没错,他们是抓住了她必然会去看那场好戏的心态趁机下手,所幸她只是放在手包里,并没有过多的直接接触,休息两天就会没事了。”
“啪。”顾琛易冷漠的站起身,将手包里所有东西丢入垃圾桶,随后命人打包拿出去。
顾谦易觉得他很不对劲,走过去细看之时莫名一惊。
顾琛易目光阴鸷如冰,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像是能冰冻万物的可怕寒气,让人情不自禁的心底发怵发虚。
“我其实还想着跟他们好好玩玩,既然如此,我看得告诉一些人,有些东西碰了过后的代价。”顾琛易摊开手,掌心下的小桌上的玻璃面刹那裂开一道道裂痕,随后,砰然而碎。
顾谦易诧异的退后两步,警觉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晚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避开那个话题,问道。
顾谦易眉头紧皱,“你好歹也得再思忖思忖,别意气用事。”
顾琛易轻轻的拍了拍自家二哥的手背,“我毕竟三十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你不用那么怕我做出什么不可估量的糊涂事,我去给晚晚准备点吃的,她等一下肯定会饿。”
“不用了,我去给你们准备,你就在——”
“你不知道她的口味。”顾琛易推开门,临走前回眸望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又一次折回来,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今天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的,好好听话,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顾琛易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走时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很不对劲,不对劲到他好像憋着一团火。
顾琛易坐进车内,面色依旧那般冷漠,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对方是在铃声响起三秒过后接起:“三少,有什么吩咐。”
“帮我弄一种药。”
车辆最终停留在陈氏大楼前,岗亭处两名保安一如既往上前询问:“先生,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您看要不您明天一早再来?”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将保安控制。
顾琛易一路目不斜视般走进大楼,按下楼层键。
顶楼总经理办公室内,陈景然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便听见门外秘书叩响了门。
秘书道:“总经理,苏胜顾三少有事想跟您商量。”
言罢,未等屋内男人回应,顾琛易直接推门而进。
陈景然挥了挥手:“给顾三少泡一杯咖啡。”
顾琛易径直入内,泰然自若般坐在沙发上,翘起一腿,“都说一个人的办公室就跟那个人一样,看着陈大少的办公室布置,我就想到了一个词:虚伪。”
陈景然走上前,坐在他对侧,“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顾三少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和我当面谈吧。”
秘书将炮制好的两杯咖啡端进,随后不着一言的走出。
顾琛易嘴角轻扬,“以陈大少的聪明劲儿,不妨猜猜,我这个时候过来想对你说什么。”
陈景然抿上一口咖啡,笑道:“我听说了苏胜的事,我想顾三少应该不会这么冒冒失失跑过来跟我讨什么道理。”
“你还真是猜错了。”顾琛易端起咖啡,却是没有喝,斜睨着对面男人的五官轮廓,下一瞬,咖啡杯从他手里脱出,直接抛向陈景然方向。
陈景然时时刻刻警觉着他的动作,不着痕迹的便避开了他的那杯咖啡的侵袭,冷冷一笑,“顾三少这是什么意思?”
顾琛易看着沙发上弥漫开的一团黑色印迹,抬头直视着他,“想知道?”
陈景然站起身,将杯子重重的丢在桌上,“我还没有想到过人人称赞的顾三少会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顾琛易随他一起站起来,单手斜放在口袋里,嘴角自始至终保留着一抹别有寓意的笑容。
陈景然猜不准他此时此刻到心里想法,只得随时随地保持戒备,道:“既然顾三少没有别的话说,请离开吧。”
顾琛易点点头,上前两步,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挥过陈景然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