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的脖子可以随意扭动了。
他又一次转动了一下脖子,脑袋不但可以转动,他试着点了点头,也是可以的。
他躺了大半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能动的,除了眨眼睛,忽然脖子可以转动了,能点头,能摇头,好像人生迈出了一大步。
林羡鱼看上去比他还要激动,又跳又叫:“大桑,你知道吗,你是颈椎受伤,但是脖子率先能动,你痊愈的可能性很大的!”
健全的人可以更加疯狂地表达她的兴奋,桑时西只能这样看着她,然后提醒她:“我的汤。”
“哈?”她稍稍冷静下来低头一看,刚才太高兴了忘了她在喂他喝汤,手里还端着汤碗,现在洒了桑时西一身。
她赶紧去找毛巾:“我帮你擦我帮你擦,然后再换件衣服。”
林羡鱼简直太兴奋了,桑时西的情况转好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桑时西好了,她的钱就赚够了,而桑时西就不需要特别护士了,而她也能够带弟弟去治腿,到时候各取所需简直美呆了。
她兴奋地扎针的时候一直哼着歌,哼到桑时西冷冷地制止她:“很难听。”
“谁说的,我上学那会蝉联我们学校最佳校园歌手三年!”
“你们学校是聋哑学校?”桑时西淡笑,笑的凉意满满。
他真刻薄,林羡鱼气结。
恨不得一针扎死他,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
“针扎完半个小时后会又酸又麻,但是不要紧,这是正常状况。”
“你们都像神棍,事先先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
“不是啦,真的会这样的,大桑。”林羡鱼捧着腮认真地凝视他:“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我没有问题。”
“不,你的问题是你不相信任何人,你只相信你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信任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羡鱼瞎猫碰到死耗子,居然给她分析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