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西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却眉目和善的桑榆。
“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没有斗的离失我活的,大禹现在更好?”
“那当然了,有一句话你没听说啊?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虽然天天在厨房里面忙活不懂这些,但是也明白你和二少爷明争暗斗的那些年,先生就得拼尽全力地去管理大禹。你们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对大禹方面肯定是疏于管理啊,先生再不管那可怎么办?
您不知道,二少爷生死未卜的那段时间,老爷天天愁眉不展。大少爷也是,你前段时间也不知生死的时候,我看到老爷坐在花园里面一坐就半天,看着那沙池,好几次我都看他抹眼泪了呢!
其实有哪一个父母想看到自己的子女斗的你死我活?
这世界,这些名利财富都用之不尽,一个人的吃喝能有多少?
你看看我我们家老刘,桑家待我们不薄,每个月都发给我们不少工资,还有奖金啊各种福利啊,我们也就是攒着让儿女上大学结婚,剩下的这些吃吃喝喝吃不完的,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钱?知足者常乐!…”
余婶正说着,忽然发现桑时西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立刻心虚地闭上了嘴。
“大少爷,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桑时西摇摇头,捏着已经凉透的玻璃杯,那冰冰凉凉的感觉从他的皮肤一直渗透到骨子里。
余婶其实说的是对的,连一个没怎么读过书没怎么受过教育的整天在厨房里的阿姨都懂得的道理,好像桑时西一直都不懂。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卫兰不停地在跟他灌输这个世界本来是他一个人的,因为有了桑旗他的世界才会被一分为二。
他唯一的父爱被分走了一半,包括爷爷对他的喜爱本来是百分百的,后来也只变成了一半。
再然后就是桑家,就是大禹,就是所有人对他的敬仰,因为桑旗便削减掉了一半。
所以在桑时西的心里,他对桑旗只是排斥的是厌恶的,他忘记了他和桑旗很小很小的时候不懂得这些名利是非的时候,他们是最要好的兄弟。
桑时西一时低着头看着玻璃杯,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