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看到,刹那间气红了眼,怒视着张曼文,“贱女人,敢打我姐,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张曼文咄咄逼人,他早就忍不住了,他的底线就是,谁也不能欺负他姐,谁打了他姐。他拼了命,也要还回来,抓起张曼文的头发,撞向旁边的柱子。
沈落手痛的发抖,“沈宁,别打了。”
张曼文嘴里发出惨叫声,一个女人,当然不是年轻小伙子的对手,会所的保安,也被人喊了上来,可沈宁丝毫也没停手。
保安们还不知道,沈落是谁,却知道张曼文是谁,又看到沈宁打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上前撕扯,扬言报警。
“谁敢给老子报警?”左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到眼前的一幕,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扶小丽回包厢,本以为沈落去接弟弟,一会儿就会回来,哪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小丽打电话也没人接,就让他出来看看。
左乐上前拉开众人,沈落忍住痛,拉住了沈宁,沈宁气不过,最后又补了一脚,“别让老子见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慌忙拿起老姐的手,“姐,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张曼文样子狼狈不堪,被她的朋友扶起,呜呜的哭着,她咽不下这口气,“有本事你们别走,打人是犯法的,我打电话!”
她已经快发狂了,哆嗦着去包里摸手机。
左乐皱了一下眉头,这为情所伤的女人,真是什么事都敢做,他清了清嗓子,“张小姐,你尽管叫人,把秦少惹怒,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他旁若无人的走出人群,示意沈宁赶紧扶沈落走,看着沈落的手腕,他眉头深锁,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张曼文这次完蛋了。
左乐打了电话给小丽,让她出来,他开着车快速带沈落去医院。
本想打电话给秦爵,被沈落制止了,“不用特意告诉他。”
左乐认为她善解人意,怕秦少分心,因为刚刚秦少是因为有急事才走的。
小丽托着她的手腕,用冰帮她敷着,心疼不已,嘴里骂着,“这张曼文真是不要脸,秦先生已经和她没任何关系了,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前女友,有什么立场犯神经。”
左乐叹口气,由爱生恨,杀人都是有可能的,秦少不爱她,可她爱秦少啊,做出这种事,也不意外,不过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很容易出事的。
左乐带着沈落去医院的路上时,秦爵的车子刚到了医院,病房门口,院长和医院领导,面色庄严沉肃的列队两旁。
秦爵下了车,整个人气质冷漠,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不自觉生出敬畏来,他迈开步子,两边的人自动闪开,低着头,不敢看他的面容。
病房里,传来伤心欲绝的哭泣声,林月趴在床边,声嘶力竭,林母昏厥,被紧急送去抢救,林睿嘴里含糊不清,但是眼睛却蓄满泪水,场面相当哀伤。
主治医生,面容沉重的站在床边,低头默哀。
洁白的床单下,躺着两袖清风的原副市长。
“秦先生,实在抱歉,可我们已经尽力了。”一个医生上前,神情十分的谨慎。
“秦先生,他走的很安详,并没有受多少痛苦。”另一个医生说。
下午的时候,林月还推着他出去散步,那时候他笑着憧憬出院的情景,还说着出院就为她和孟凡举行婚礼,亲自把女儿交给可靠的男人手上。
晚饭胃口也不错,可八点多的时候,开始呕血,几个权威专家立马对他进行抢救,可是还是没能战胜死神。
其实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秦爵迈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缓缓的伸手,揭开了他身上的白色被单。
林海像睡着了一样,眉目舒展,嘴角还有些上扬,只是脸色白的透明。
秦爵闭上眼睛,他手指有些颤抖,又把纤尘不染的白色被单轻轻蒙上,本来他可以是成为成功的政客,可以为更多的人造福,可如今因为心怀叵测之人,忍受十几年的伤痛,以致疾病缠身,因此而离世。
秦爵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林副市长,实在是对不住你,希望那里没有病痛,没有尔虞我诈,也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妻子儿女平安,他也会尽其所能,来让他们后半生过得不那么辛苦。
“孙康,你协助安排后事。”
他冷冷的说完,撇开众人,转身出了病房。
乘电梯下了一楼,刚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秦爵!”
只见林月泪流满面地追了上来,她双腿发软,身体一歪,险些摔倒,秦爵眼疾手快,伸手扶住。
林月眼睛红红的,哑着声音。“秦爵,我爸走之前留了一句话给你,谢谢你做的一切,谢谢你为他洗刷了冤屈,让他重新回到了国土,也谢谢你,给他找了个好女婿!”
秦爵听了,心里更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