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没发展。”

“那个方骏,也没戏了?”

“我和方骏只是朋友。”

卢果果心里了然,嘴上却不说,把衣服拢好,拿过一旁的字典说:“行了行了,我不问你这些烦心事了,来来来,帮我给这两个小东西想名字……”

秦苒抱过孩子,轻摇了两下,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大半。

谁都看得出她现在的心思,不甘不舍,刻意隐藏。

——

又过了几日,秦苒在报纸上偶然看见了谢简的消息。一大篇报道,洋洋洒洒,都在赞扬他为人心善。因为近日来他捐钱建了一所孤儿院,又花钱修缮了附近贫困山区的学校,还为白血病儿童设立了一个关爱基金,俨然塑造了一位拿财为善的高尚商人形象。

与此同时,她又时不时在沈凝溪那里听到了他与那位苏小姐经常一同出席重要场合的消息。她想,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向媒体公布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这件事不管早晚,总会来,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

可这一段时间风平浪静,几乎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这天,秦苒下班回家,刚到小区门口,便看见晴晴背着书包坐在台阶上。她赶紧走过去,晴晴见她回来,双眼红着,忍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滚出来:“秦阿姨,我爸爸不见了。”

“怎么回事?”秦苒急忙将她拉进怀里,问,“怎么了晴晴?你爸爸去哪儿了?慢慢告诉阿姨好不好?”

晴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昨晚……我去周奶奶家玩儿,爸爸在家做饭,我回去的时候,看见几个叔叔把爸爸带走了。我没敢追上去……怕他们也把我抓走。”

“那几个人长什么样?”

“很凶……还有纹身。”

秦苒心里一慌,脑子里闪过她和方骏初见时那番场景。那时她问他劫匪怎么会找他一个大男人下手,现在细细一想,方骏很可能是被人给盯上了。

她强迫自己镇定,柔声安慰晴晴,接着拿出电话打给顾怀蕊,让她过来帮忙照顾晴晴。

顾怀蕊接到电话后,问:“报警了么?”

“还没有。”她看了眼周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怀蕊冷静地分析:“行,等我过来再说,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最好去保安室里,如果那帮人有同伙,说不定已经盯上晴晴了。”

挂断电话,秦苒带着晴晴去了保安室里。保安大叔询问了情况,然后道:“这丫头的爸爸是不是欠了什么债?”

“我爸爸又不赌博,也不干坏事,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晴晴怒声反驳。

一旁的秦苒喝了两口保安递过来的茶水,心里开始翻江倒海。

天色越来越黑,她拿出手机,动作熟练地按了一串数字,犹豫几秒后拨了过去。

那边过了半天才接,是一个女子温和的声音:“你好……”

电话陡然被她猛地掐断。

秦苒灌了一杯茶,期间呛到,咳了很久,最后连眼泪都给咳出来。

时泰大厦总裁室。

“谢总,刚才谢夫人打了个电话过来,因为你不在,我擅自接了,可是她很快就挂断了……”苏清韵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新老板的脸色。

谢简面色一沉,俊脸沾满寒冰,语中带刺:“谁允许你擅自接的?”

☆、第五十八章

苏清韵被他的怒意给吓得半死,连连道歉:“对不起谢总,我想夫人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所以才接的。”

她局促不安地低下头,等待着接下来的狂风暴雨。片刻之后,一切宁静。

“行了,你先去忙吧。”谢简摁着太阳穴,“以后我的电话不要擅自接,记住就行。”

“我明白了,谢总。”

苏清韵合上办公室的门,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攥着衣角的手还在不自觉地发抖。正巧秘书从远处走过来,她苦着脸小声说:“太吓人了。”

秘书挑眉:“习惯就好。”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难怪你心理素质那么好,面对我家三姑六婆的询问还能临危不乱,原来是在老板这里练就出来的。”

秘书笑而不语,更可怕的时候她还没见过呢。

谢简将电话拨了回去,那边却迟迟未接,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通话时间。

急忙收回正要摁下去的手指,他淡淡开口:“刚才打电话过来我不在,有事么?”

她的声音发嗡,断断续续:“……抱歉,是我打错了。没事,我先挂……”

“秦苒,你先别挂。”他的额上骤然冒起可怖的青筋,怒气冲冲,咬牙切齿,似有把她嚼碎的冲动,“你都把我拉到黑名单,或许已经删了,怎么会打错?你到底有什么事?还想用打错这个借口来敷衍我么?嗯?”

多少个日子,他都在煎熬中度过。他割肉剜骨般舍了她,放了她,只能在半夜偷偷来到她门外站一两个小时,等到天亮之后再走。他撤了办公室的望远镜,不去看她,不去思念她,却在回到别墅后让新来的阿姨做两人份的饭菜。

他孤独地在偌大的别墅里,回到家时会习惯性地喊一句“我回来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应;他买了她经常用的护肤品摆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想象她还在身边,或许只是去了浴室,却在自欺欺人的等待后愈加烦躁;他最近经常一个人在后花园里抽烟,寂寞到蹲在地上看起了蚂蚁搬家。阿姨经常说他没有活人的气息,他照镜子的时候,看见里面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冷着脸地砸了卧室里那个贵得要死的天价花瓶。

他真是着了魔,才会如此表面平静暗里涌动,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他用这几个月来对自己的惩罚去弥补那五年的过错,可几个月和五年那么不对等,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赎罪一辈子的打算,一如他的父亲。

可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她。动情容易,思念难,心脏上扯不掉的那块肉,时常隐隐作痛,让他尝遍了苦头。

而现在……他语若寒冰:“说吧,什么事。你可以不说,可以挂电话,但我会马上开车过来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