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过来。
她知道他喜欢带着手套弄。
“这里,做了这么多次都不会吗?嗯?”
她简直浑身一个激灵,双手一下抓紧了他强壮的双臂,双腿不由自主的加紧。
苏珊娜拼命地点头,威尔海姆有点烦躁了,甩了手,在她面前看着她动作了一会儿,又径自坐回了沙发上坐着。
......
不多时,她几乎是从黑金色的办公桌上跌下来的。他仍是一脸轻松,仿佛是看她泡了一杯咖啡那样的淡然,他揉揉太阳穴,眨了眨蓝眼睛懵懂的像只小狼。
她从屈辱中支起上半身,依旧跪坐在那儿,回望着他,她的脸上除了潮红只剩下平静,和他一样的平静。
就那样一高一低,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着。
银色的扣子每一颗都扣得一丝不苟,制服v领子下露出的白衬衫不着一丝褶皱,如同他安静又斯文的那一张脸。
“威尔海姆。”她终于开口。
“什么?”
她很少叫他名字的,尤其是这种温柔的口气。
“我很羡慕格蕾塔,很羡慕她。”
他听了这话只觉得有趣,却也不急着问为什么,只是缓缓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了晶莹的玻璃酒壶,不紧不慢的向高脚杯里面倒酒,“你羡慕她人老色衰,终于可以提早体验中年女人无x生活了么。”
“我羡慕她有漂亮的新衣服,并且整日里不愁吃穿。”
他顿了下手里的动作,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过了几秒,威尔海姆才接了一句:“但你有我。”
转过身,他的两只蓝色的眼睛像是被放了什么秘密进金属那样精明又明亮,他缓缓走过来端着另一只盛了酒的杯子,蹲下身,递给了她。
“是呀,我除了你,一无所有。”她平静的抬头看着威尔海姆。
“亲爱的克莱因小姐,”他忽而从容的笑了笑,“在我没厌倦你之前,你当然可以向我提一些我要求,只要你开口。”
“那就给我点物质上的帮助,我需要很多食物还有保暖的衣服,我不想再在半夜里饿醒了,真的。”说到最后,她坚定的看着他柔软的像云朵的目光,深沉的像大海的眼睛。
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
威尔海姆轻轻的伸手捧住了她的脸庞,娇嫩又无助的脸,让她扬起了下巴。苏珊娜使劲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两滴热泪这才在眼眶里打颤。红红的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看向他的眼底。他用还算平滑的两个拇指为她擦了擦眼眶边眼泪,确是徒劳,因为那泪珠只在眼睛里打转儿而已,最后只是揉了揉她滑嫩的脸庞,假惺惺的柔声道:“不错,饿瘦了就不漂亮了。”
“威尔海姆,是不是我也有被你厌弃的一天?或是因为变的不漂亮,或是因为没了新鲜的感觉?”她小心的呼唤他的名字,泪眼朦胧中露出了一抹酸涩的笑颜。她虽然不太喜欢这种青春期女孩才喜欢问的蠢问题,但有时候装傻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在担心么?”他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蠢,然后轻蔑的笑了笑。
“担心也没用,因为我知道你总会抛弃我。”
“那太遗憾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弱小的女人。
“你对我只是身体上的冲动,我能感觉到,你很克制和我的皮肤直接接触,对不对?”她又撇撇他手上的手套,“你长时间带着手套,很少裸露身体甚至是在做的时候,制服总是厚实又规整,总喜欢带着没有度数的眼镜,这一定程度说明,你抗拒外界,抗拒和人接触和交往。当然,这也可能,你只是怕冷而已。”
他听了,转了转蓝灰色眼镜,故作认真的点点头:“很有道理,女士,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听你说话了。”
“终有一天,你会求着我留下来,你信吗。”苏珊娜狡黠一笑,“我这不是在求你。”
“好的,我会尽量配合。”
忽的,他一把抱住她在怀里,轻抚着她瘦弱的脊背,又像是一个父亲横抱着一个婴孩那样,轻轻抱起衣衫不整的她,放在了黑金色的办公桌上。
......
他逼视着她的眼睛,按住她双肩,一次次的冲击她的身体,他目不斜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看着他的“绅士”三七头在额前的几缕规律的晃动,他英气的眉骨和稍微有些“过激”的微笑。
“我爱你,威尔海姆。”她望进他眼里,尽可能的让自己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
当天晚上,她领着一名德国士兵在商业街里好一番的采购,配给卡制度什么的一下子对她失去了约束,一趟下来购买的衣服一辆轿车装不下,士兵临时又调来了一辆越野车,两辆车满载而归回到她的住处。
这一程,她收获的白眼不少,刚开始还是有些怯懦,但后来她想通了就好多了,至少这也是法国人民的一种反抗方式不是吗。
车子很快,穿过一个又一个安静的街区,终于赶在了宵禁钱到达了。别墅的灯全部都打开了,像是有晚宴在举行,远远地还能看见几束未熄灭的汽车灯。
苏珊娜还未进门,就看到毒绿色带着钢盔的大兵从门里出出进进,他们搬着的或扛在肩头的不光是罐头奶酪一类的食物,还有别的一些生活用品甚至是被白布罩着的大东西。
这都是来自威尔海姆的美意。
汉娜和老人站在院子里吹冷风,衣着十分单薄,看见苏珊娜回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抱着礼品盒的德国人,她们冷漠的别开头去,汉娜只是抱着老人的腰瑟瑟发抖。
苏珊娜走向门口,视若无物,大摇大摆的路过她二人。
这是这时候,听见了老人痛骂了一句:“婊子。”
她停下了脚步,回首对着老人看去,就像是她被人所预想的那种样子,得意洋洋的朝老人笑了笑,眼里透着狠辣,“你当婊子的话也没有人要不是?”
她说完就后悔了。但更让她难受的,是她说这话的风凉语气,像极了威尔海姆。
苏珊娜深吸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开了。
直到她关上门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闭上了眼睛,直到听见楼下说着德语的大兵一一散去,一切回归安静。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从床底下拉出了一只她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看向床头那只蓝色的闹钟,她已经算好了时间,现在是周五晚上7点15分,明天开始是周末,她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登上离开诺斯的火车。
纳粹的套索已经收紧,苏珊按知道再也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