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郑阙一时之间没看明白,以为他又要有骚操作了, 警惕地问:“骄哥, 这什么意思?”

“门锁的密码。”赢骄喝了一口热柚香红茶,漫不经心道:“我在岑月湾的房子你去过吧?就是那里的门锁密码。”

郑阙喉咙一哽,眼圈差点红了。

他爸妈关系不好, 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今晚他其实都回家了,但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的争吵声和摔东西声,又跑了出来。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家里多呆。

“骄哥,我……”郑阙吸了下鼻子, 嘴唇动了动,嗫嚅着想要说点什么。但他们平时互损惯了,那些感性的话根本说不出来。

“吃饭。”赢骄打断他,淡淡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放心,那是我妈的房子,和赢家没关系。”

去年的时候,赢骄跟郑阙几个人约在皓月湾的别墅玩,谁知中途碰上赢胜君带着女人过来了。

虽然最后赢骄把赢胜君踹了出去,但兴致也败坏的差不多了。

“多谢了,骄哥。”郑阙默念了几遍密码,牢记在心中,对赢骄道了句谢。

赢骄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另一边,跟赢骄聊了会儿天,景辞的心情好多了。他收拾好东西,和上次一样,趴在床上写了大半的作业之后,去洗手间洗了澡就睡觉了。

第二天,景家亲戚之间有个聚会,地点就在景家。

景父的双亲早就去世了,老家那边也没什么人了,来的都是赵金凤那头的亲戚。

赵金凤是本地人,家里条件相当好,当初景父买他们现在住的房子,首付都是赵金凤家里给出的。

她一共有三个姐姐,彼此年纪相差不大,生下的孩子最多也就差个四岁,勉强算是同龄。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赵家几个姐妹就带着老公和孩子来了。

景父和赵金凤早就买好了菜,在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但就这样,景父还没忘记把景辞叫了出来,让他跟景淼一起,在客厅里陪客。

景淼和几个表兄弟的关系不错,很快就聊起了天,故意把景辞晾在了一边。

几个人声音窃窃,时不时地凑到一起说着什么,眼神不住地往景辞这边瞟,目光里带着嘲弄。

景辞懒得理他们这些小把戏,坐在沙发的一头默默在心里复习数学公式。

赵大姐瞥了他一眼,低声对赵二姐道:“你看那个,这次见终于有点人样了。”

赵二姐嗤了一声:“绣花枕头,草包一个,光好看有什么用。”

赵大姐拿了个奇异果,一边剥皮一边道:“也是,和他那个妈一样。说到他妈,我跟你说,我上次在路上碰到那个女人了。”

赵三姐最喜欢八卦,闻言立刻加入了谈话:“怎么了?”

赵大姐咬了口奇异果,道:“你不知道,那个嚣张劲儿,啧啧。穿着红裙子,背着一个普拉达。趾高气扬地从我身边经过,一手牵着她女儿,一手挽着她老公,好像是去珠宝店买项链。”

女人们一旦八卦起来,就会忘了场合,几个人的说话声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

景辞在旁边,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从穿过来到现在,这是景辞第一次听说原身母亲的情况。

“人家现在过得可好了。”赵三姐语气里带着酸:“没办法,长得好看,男人就吃那一套。”

赵二姐仍旧冷着脸:“黑了心的披着一张好皮罢了,孩子还不到一岁就出轨,这种女人还算是个人?”

“你说她这个当妈的也是心狠,都在同一个城市,彼此住的也不远。从来没让她儿子去她家住过一天,也没给她儿子买点东西什么的。”

赵三姐听得津津有味,刚想说什么,忽然对上了景辞的视线。

她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十二点多的时候,一桌子饭菜都张罗好了。男人们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女人们则暗搓搓地炫耀自家老公和孩子。

赵家姐妹的几个孩子都挺争气,赵大姐的儿子今年刚考了个本地的211,赵二姐和赵三姐的儿子同岁,分别在本市的两个重点高中读高一,成绩还不错。

赵大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得意:“我这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孩子考大学,千万不能考普通一本,不然将来考研找工作的什么,就吃大亏了。”

她在景辞和景淼之间来回看了一眼,道:“淼淼成绩可以,继续保持下去有望跟你哥一样。景辞……”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大姨不在成绩上要求你太多,别给你爸妈添麻烦就行。”

赵金凤猛地呛了一下,连忙给赵大姐使了个眼色。

她是最见不得景辞好的人,景辞的成绩变好,让赵金凤这段时间心里都憋屈的慌。

谁能想到那个像二流子一样的小畜生,真正下定决心开始努力的时候,成绩会好到这个程度?

本来,家里两个孩子,她生的那个方方面面都要碾压景辞。可如今,别说景淼了,就连她那个考上211的大外甥,成绩放在景辞面前都是被吊打的存在。

这种毕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赵金凤就没跟她的姐姐们说,没想到竟然在这会儿翻车了。

赵大姐没领会到她的意思,继续道:“你看你话这么少,等以后高中毕业怎么工作?当服务员都不要你这种性格的。”

景辞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夹走了最后一个她喜欢的卤鸭翅。

落后一步伸筷子的赵大姐:“……”

赵二姐也道:“你大姨说的对。别的不说,你弟弟上次考试就进了年级前五十。以后985大学肯定没跑了,你学习不行,总要在其他地方……”

“二姐!”赵金凤的脸涨得通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别说了。”

“怎么了,金凤?”赵二姐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一块大骨头,瞥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景父,道:“你就是心思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的,但有些话不直接说出来,孩子是听不明白的。就像景辞,以他这个情况,高中毕业不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