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 / 2)

穿成女配带球跑 绵夏 1978 字 8小时前

私人司机不在, 陆靖言亲自为她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修长劲瘦的手搭在质地高档的方向盘上,衣袖挽至肘部。

璀璨的万家灯火映入车窗,柔和了男人的侧颜, 也深邃了他的眼睛。

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真切,加上确立关系的不真实感非常强烈,车厢里醉意氤氲。

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的间隙里, 迟樱侧头问道:“陆靖言, 问你一个俗套的问题,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这已然不是俗套,而是矫情和尴尬了。迟樱刚问出口,羞耻感就蔓延全身,脸微微泛红。

其实她只是想知道,陆靖言对她产生的感情,是否是因为命运的时间线,还没有走到他和舒白正式相遇的那一刻。

陆靖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丝不苟地回答她说:“这个因人而异。”

好像不管问陆靖言什么问题,他都会非常认真地回答,话语中除了凝肃之余,不会有诸如讥讽和嘲意的语气。

迟樱声音闷闷:“我记得上次,你和另一个女孩上了热搜。”

陆靖言眉间轻皱,疑惑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星期前,那是你第一次和异性传绯闻……”迟樱小心翼翼道,“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陆靖言拧着眉毛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江崇和我提起过,那时我在开会,所以没有及时处理。以后我会注意,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陆靖言认真地承诺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声音低低的,“你很在意?”

迟樱抿唇笑了笑,眼眸里漾着星芒,“是啊。”

……

“前面路口,右转。”

“直行。”

“左转,直行。”

“从这条路岔过去。”

“看见前面那个小区了吗?”

迟樱从容地指着路。

驶过的道路日趋眼熟,陆靖言的长眉却越敛越深。

针落可闻的车厢里,好像隐约可以听见心脏跃动的声音。

迟樱的声音又柔又轻:“陆靖言,不论你有怎样的困惑,暂时都不要告诉我。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陆靖言轻轻地笑,目光中有深邃的温柔。

小区门口,迟樱下了车,她朝他挥手,“陆靖言,一路平安噢。”

迟樱推开门的瞬间,一团胖乎乎的迟澄在第一秒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手里攥着一枚比他手掌还要大出不少的触屏手机。

“妈妈,妈妈,你回来啦,玩得开心吗?”

迟樱笑道,“开心,但妈妈也很想你。”

紧接着,迟澄把迟母的手机举给迟樱看,“妈妈,我给你看一个惊喜。”

“外婆说这里是我和妈妈去过的地方。”

“看,这是樱花,外婆说,是妈妈的樱。”

迟樱好奇母亲和迟澄为什么会知道花灯的事情,正疑惑地看向屏幕,便听见迟澄说道:“妈妈,外婆还说,这是在飞机上拍到的。”

她接过手机,看见了网友和市政府的微博,微微惊诧。

不过她很快神色如常,然后,在迟澄白乎乎的脸蛋上嘬了两口,“谢谢澄澄的惊喜,妈妈也会给澄澄一个惊喜。”

迟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我很期待噢。”

犹豫了片刻后,迟澄还是忍不住扯住妈妈的衣角,温温吞吞地说着,好像有些害羞,又或者是害怕被拒绝。

“妈妈,惊喜就是,带澄澄去坐飞机好不好?我也想看樱花。”

迟樱笑得温暖,牵着迟澄去洗漱,“好,下次我们看见的,不仅仅有樱花,还有一枚圆滚滚的小橙子。”

第二天,沈金告诉迟樱,陆靖言被确诊为ptsd。在百度查过一些资料以后,迟樱陷入了沉思,她和沈金拥有同样的困惑。

各种书籍上都表明,ptsd的前提条件是——“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严重的受伤……”[1]

既然是经历、目睹或遭遇过,为什么陆靖言会反反复复地做一个未曾发生过的梦?

是陆靖言有预知术,还是因为那场车祸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迟樱被自己突兀的想法吓了一跳,与此同时,心脏无端地牵出一阵疼痛。

陆靖言的病症因她而起,而他的情况也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沈金说,正常人无法想象患者在极度逼真的梦靥中挣扎的绝望和痛苦,就算陆靖言看起来是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男人,也未必能长期承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迟樱说,她会配合他的治疗,帮助他康复。

即使迟樱还不能清晰地察觉出自己感情的浓度,恋爱的感觉仍然是非常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