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陆若灵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赶走颜嘉毓和陆若琪,免得她们入了晋阳郡主的眼睛,抢了自己的机缘。余光瞄到一辆徐徐靠近的马车,可不正是晋阳郡主的车驾,陆若灵眼角跳了跳。

率先下马车的花雨看见了站在茶楼门口的颜嘉毓,心头一跳,提醒马车内的晋阳郡主:“郡主,陆家三姑娘四姑娘还有颜姑娘已经到了。”

正准备出来的晋阳郡主脚步一顿,稳了稳心神,才扬着笑脸出来。她身材高挑,皮肤非当下男女极力追求的白皙,而是透着健康的浅浅小麦色,五官明艳柔中带刚,鲜活英气。

颜嘉毓的容貌却是极尽柔美,眉扫春山眸映秋水,眉目婉转韵致,过于苍白的肌肤透出几分病态,让人心生怜惜。

“郡主。”陆若灵抢步站在颜嘉毓和陆若琪前头。

阿渔和陆若琪行了个万福礼。

晋阳郡主问颜嘉毓:“颜姑娘近来身子好些了吗?”

阿渔梨涡浅显:“好多了,多谢郡主关心。”

晋阳郡主抿了抿唇:“下个月初一,我们府上要办一场桂花宴,届时会邀请许多闺秀,颜姑娘若是方便的话,可以来凑凑热闹。”

阿渔看着晋阳郡主,晋阳郡主忽然扭捏了下,阿渔微笑着说:“那便叨扰了。”这场桂花宴可是专程为她办的,晋阳郡主着实煞费苦心了。这一瞬间,她想起了上个世界的阮慕晴,打着真爱的招牌肆无忌惮地伤害无辜的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晋阳郡主却要让颜嘉毓生不如死。是恨极颜嘉毓阻碍她和陆明远在一起,所以这般糟践人。还是以为自己已经很善良,没有赶尽杀绝,还送上一场泼天富贵。

晋阳郡主捏了捏衣袖:“怎么会,欢迎都来不及。”又扭脸看着陆若灵和陆若琪:“你们也要来啊,赶明儿我就给你们下帖子。”

陆若琪客气应好。

陆若灵嘴上说着好,面上带出几分不快来,陆若琪和颜嘉毓分明沾了她的光,若不是她,晋阳郡主怎么会请她们。一想当天姐妹一起亮相,自己少不得又要被比较,陆若灵就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往上拱。

“你们要去哪儿玩?”晋阳郡主询问。

陆若琪:“我们约了人在织女庙见面。”

陆若灵连忙插了一句:“那你们赶紧去吧,她们肯定等急了。”

陆若琪瞥她一眼,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居然是她堂姐。鄙视归鄙视,陆若琪向晋阳郡主告了别,她和晋阳郡主不熟,一块玩不痛快。

晋阳郡主心里也不想面对颜嘉毓,对她,到底心虚的。

如此,两厢在茶楼门前分开,各自觉得松了一口气。

陆若琪撇撇嘴:“三姐姐那巴结样看得我眼睛疼。”

阿渔只笑了笑。

陆若琪看她一眼,也没指望她附和,这表姐人前背后从不说人一句不好,就算是陆若灵那种蠢货也不例外。在她看来太过软弱虚伪,不过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这样小心翼翼也无可厚非。

“赵姑娘她们可能等急了,四妹妹快去吧。”阿渔催促一声。

陆若琪只当她也约了闺中密友,她们三个朋友圈不一样,便带着两个丫鬟前往织女庙。

阿渔则买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隔绝窥伺的视线,带着丫鬟随意地逛着街市。虽非上元节,但是街上还是有许多少男少女带着形态各异的面具。戴上面具,遮住真容,男男女女之间那层无形的障碍彷佛也薄了。

阿渔漫无目的逛着街市,中间又买了几张别致的面具给两个丫鬟戴上,经过一家安静的酒楼时,她说:“我走的累了,进去休息会儿。”

她素来体弱,叠翠叠绿两个丫鬟自然不会多想。

叠绿向店小二要了一个雅间。

阿渔点了好些菜,又点了一壶果酒,她们未用晚膳就出来了,原就是在外用膳的打算。

“姑娘哪能喝酒。”两个丫鬟急了:“回头老夫人知道,必是要教训的。”

阿渔看着她们,小声道:“在府里都不让我喝,今天谁也别劝我,我就喝一口尝尝味。”

她到底是主子,两个丫鬟也不敢违背,只打定主意,一口只能一口,且说就姑娘忿忿不平的模样,谁舍得拒绝。

酒来了,阿渔当真只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嘟囔一声:“也没多好喝,也不知道奶娘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酒壶倒是做得挺别致。”把玩了下,她便推到了一旁,略略吃了几样菜,就吃不下了。

“剩下的你们吃了吧,那壶酒想喝也喝了,慢慢来,不着急,我不去其他地方了,就在这儿看看河景。”阿渔走到窗边,窗外就是一条大河,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外面渐次亮起灯火。光影里,河边不少人在洗手,看身影多是女子。

民间传说七仙女会在七夕晚上下凡在河中洗澡,此时河水沾染了仙气,触之可带来桃花运。

两个丫鬟闻言喜上眉梢,这一大桌好菜平时可吃不着,别说还有一壶好酒,她们两个人两个月的月钱加起来都不够这壶果酒。

谢了恩,两人欢喜坐下,总觉得渴,不知不觉就把一壶酒喝完了,人也趴下了。

坐在窗边赏景的阿渔站起来关上窗户,走到两个丫鬟身边,抬手在两个穴位下按了按,确保她们在两个时辰内不会自动醒来。

阿渔弯了弯嘴角,颜嘉毓是个雅人,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其中很有几样宝贝,打着调香的幌子,她调了点好东西,混入酒里。

脱下身形有些相仿的叠翠的外套换上,又换了发型和鞋子,阿渔戴上面具出了厢房:“我替我家姑娘去买些东西,姑娘在里头休息,没有吩咐你们莫要打扰。”出口的赫然是叠翠的声音,这活得久,会的东西也就多了。

店小二拿着碎银子点头哈腰应是。

阿渔下了楼,走出一段路,拐进一家成衣铺子,脱下那套陆府下人衣,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男装,连面具也换了。

店家暗暗的想,别是哪家偷情的小娘子,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不偷情只想偷偷买药的阿渔离开成衣铺子,去了一家事先挑好的药铺:“麻烦照着这张方子熬些药丸子。”药丸子是给自己吃的。

她此刻的声音又变成了介于少年和青年男子之间的清润。

柜台后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药方,都是清热解毒的东西,无甚要紧:“三日后来取。”

阿渔:“大夫,我三日后怕是没空,略晚几日可否?”七月十五中元节,她应该能出来一趟。

“无妨,拿着单据随时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