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1 / 2)

他抬眼朝那乌泱泱的一片望去,半会却也只是淡淡一句:“子由,君子不议无实言。”

那个名唤“子由”的年轻人闻言却是笑着耸了耸肩,他自然也听出了程愈的意思,是说他们手中皆无实证,口说无凭…不过,他想着先前那位青衣男人,他们没有,那人也许有呢?

王衍如今年岁尚小,身量自然还不够…

他踮着脚尖看了好一会,也瞧不见里头是个什么状况。

他倒不怕先生出事,这天下间若论嘴上功夫,怕是谁都敌不过他…他是怕三哥,也不知三哥行了什么事,竟惹得先生如此暴怒。

王冀先前多饮用了几杯,这会脑子还有些晕眩。

他近日的确有些放纵了,在这群越响越烈的恭维声与奉承声中,越发有几分飘飘欲然…他明知道这样不好,他应该做礼贤下士的王长砾,应该表现得永远温润如玉、行止有度。

可在这一群声音和那些羡慕与钦佩的眼神中…

他就像书中所写,像是沾染了寒食散一般,越发放纵起来。

就像先前…

他们饮酒论事,正是高潮之际,楼中几人纷纷要他再做一首诗,说是要把他王魁首的话悬于屋中,日日观赏。

如今于他而言,作诗早已不是难事…

那诗集中的诗还有不少。

因此王冀也未曾推让,手中握着酒盏,便郎朗念了起来。

可他刚念完诗,便有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指着他问“你这诗是何人所作?”

旁人不知晓…

只当那青衣人是眼红他的名声,胡乱攀咬。

王冀心中却清楚这诗的确不是他所作,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真正的主人是何人。他抬眼看向那个面带怒容的青衣人,心下一个咯噔,难不成这诗的主人竟是眼前这人?这个念头刚刚泛起,便被他压了下去…

若当真是眼前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不公于世?

王冀想到这,酒意也散了几分,便放下手中酒盏抬手拦了众人的议论声…而后是迈步朝青衣人走去,待至人前,他是端端正正朝人拱手一礼,面色从容,语气温润:“这诗的确是在下所做,却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他这话说得甚是有气度,众人见之便又低声夸赞起人。

可还未等他们说上几句,便听到一声暴怒——

“放你娘的狗屁!”

在场的都是文人、学子,平日常浸染于诗书礼仪之中,即便吵个架也都是引据论点,若当真有个什么左右也就撸个袖子打个架,何时会当众骂娘?因此他这一声落,楼中众人皆被震了一瞬,好一会都未曾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