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烂醉如泥的人很难搬运,但对于身体素质过人的君耀来说,施若涵还是轻飘的。
她柔软的四肢和章鱼一样荡在空中,时不时打到他结实的胸膛,发出闷响,男人也只能无奈地看她一眼,随后继续朝着休息室搬去。
“收拾一间客房出来。”他对赶来的管家下令,“好了之后光脑告诉我。”
“这个房子……房子……”某个醉鬼的眼睛乱瞟,几乎无法聚焦,“房子……”
君耀赶紧凑过去听她要说点什么,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更不配合,可是女性的声音越来越轻,哪怕他把耳朵都贴在那双滚烫的唇上,也听不到语句。
“房子……呼,呼……”
她似乎要说点什么,但最后变成了沉沉的呼吸,似乎马上要睡着了。
想让爸妈也住住看啊。
没有人会支持自己,没有人站在自己背后,而唯二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已经一去不回了,不,其实是她一去不回了吧。为什么只有等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才知道这些的珍贵呢?
“好想,逃,啊……”
哪怕在如此无力,如此孤寂的时刻,她依旧有一丝和虫族战斗的念头,只要不把这种基因锁去除,哪怕是最精密的计划,也绝对会因为微小的潜意识而满盘皆输。
君耀听到了唯一的这句话,将少女放在休息室宽大的沙发上后并没有离开,他单膝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握着她的:“有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少女的礼服已经因为搬运变得凌乱,更别说金线被做了耳环,金属装饰做了武器,发型也由于醉酒的汗液塌下去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应该是锐利又淡漠的眼睛也水波粼粼,显得格外脆弱。
——所以君耀回忆着小时候礼仪老师的教导,一边将她的衣服和发型都收拾干净。
将皱褶抚平,碎发拢进发辫内,为她拭去有点花了的眼妆。
“告诉我吧,我能为您做什么?”
他吻了几下她的手心,内心的酸涩起起落落,夹杂着心动与委屈的心绪退下去后又高涨,他看着少女低垂的眸子,仿佛是神明在怜悯信徒。
他多希望里面有爱的痕迹。
哪怕是这么一丝。
如果他们能一起去看烟花,只有他们两个人并肩而立,在漆黑的夜空中明亮的烟花炸开,将她的戾气和绝望都洗去,他那时候就会悄悄地转过头看她,然后在愈发炽热的心里悄声问她:现在你眼中的我,也在好好绽放吗?
无人能看见他心里的风暴,只有野兽在他的体内敲骨吸髓。
“抱着我吧。”施若涵的声音像是蚊呐,“我要醒一下酒。”
君耀将软成水的少女搂在怀里,好像是携着一阵香风,高档沙发的表面似长了细密的针,扎着他的背部,忍受着微醺的花果香味,控精环的存在感愈发高涨。
他作为一个各方面都一败涂地的人,能把她搂在怀里也许已经算是一种偏爱。
而普通人得到这样的偏爱,理应学会满足。
施若涵一只胳膊绕过他的脖子,让对方一激灵,柔软的手指却将他的脸颊强硬地掰正,让那双已经蓄满水意的金色眸子对上她的,而她的眼睛还是那样散漫又随意。
那双眼睛轻轻颤了两下,俊美的脸就着这个角度想要吻下来,直到两人的呼吸纠缠到不分彼此,嘴唇之间甚至交换着对方的热气,气氛已经黏糊得像是她煮过的死魂鳄萝卜汤,君耀却还是停了下来。
然后逃一样地把脸拉远。
明明是只狮子,却像猫咪一样。施若涵心里笑,却还忍不住拨撩他:“控精环戴着很难受吧——毕竟,都已经这么用力地贴着我了。”
君耀是典型的老派贵族,又是军部作风,他时刻保持理智,时刻不愿犯错,在童年的高压教导下,他不会越过雷池一步。现在施若涵的地位从对手渐渐转变为了心爱的人,君耀就愈发不知道这条线该摆在哪里。
所以,他沉默得像块木头,只有肉棒一胀一胀的。
“……抱歉。如果让您不适了的话……”
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施若涵脸颊一鼓:“确实让我不适了,我说了你就会改吗?”
青年知道酒鬼是不能说得清道理的,他几乎是叹息着同意:“我都会答应您的。”
“那首先,你的裤子太粗糙了,让我不舒服,把它脱了。”
君耀看着用最新编织工艺制作、极高档天然材料为主的这条西服裤子,传闻只有一种即将进化出智慧的鬼鲛鱼才可以产出这种深海纤维,理论上来说连灰尘都会滑落……嗯,豌豆公主觉得粗糙了,果然不该对现在的她的感知力抱有期待。
他将皮带扣打开,发出清脆的一声“咔”,拉链上齿轮紧密咬合的声音,实在是过于撩人……施若涵看着他白皙的长腿上滑下裤子,腿部肌肉十分密实,被皮肤裹出清晰的肌肉线条,不难想象拥有何等爆发力。
果然军校的人都有这么完美的身材啊。
但他保留了自己黑色的内裤,可以看到肉棒一冲而起,几乎将内裤顶出一个叁角形,内裤甚至快包不住他的龟头,狰狞地勃发着,一点腺液将龟头部分的布料颜色更深。
他将少女捞回怀里,灵与肉的煎熬都被这层贵族的尊严阻隔,在外依旧是温和内敛。他内心也许也只是想顺水推舟,将自己的不堪都借少女的手剥出来,可借此让灵魂舒展,却不用承担崩坏的责任——也许在晚会上的那句恫吓,就已经暗存了这样的心思。
“这下满意了吗?”
——再让我们沉沦一点。
施若涵读懂了他的精神网,狮子像一只大猫一样,内心像是被拨撩得已经不行了,表面上却还要维持摇摇欲坠的坚持,甚至期待她来将这份礼物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