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变得有些奇怪。
李棠宴端了早餐用的点心,看着院子中间练枪的南宫照,思绪有些发散。
他从前两天开始,不陪自己一起睡了。不过虽然分了房,南宫照把她的房间安排在自己隔壁,说是晚上若是害怕可以叫他。
和师兄一起睡她总是有些忐忑,现在倒是松了口气。
不过说他奇怪,也不只是因为这件事…
注意力回到眼前的画面。照师兄这枪使得和跳舞一般好看,李棠宴想。
他每个动作都十分从容,枪尖却又好像凝聚千钧的气势。
李棠宴知道这样的枪法观赏居多,到了战场是用不上的,此时他有兴致抖落出这套,或许是因为心情不错。
至于为何不错……
刚好那边南宫照收了枪,随手一掷,那枪斜斜地扎进大树下的泥土中。
他向李棠宴走来,银白色衣领被随意地拉开,她能看见他颈侧一层薄薄的细汗。
“怎么起这么早?”他开口问道,眼眸中略带微光。
李棠宴觉得这样的师兄好像一杯温柔的毒药。
简直就像是因为看到了她,他才心情好了起来。
她手微微一抖,打断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一直就起得很早的。”习惯性地反驳了他的话,却发现他眼中的光更暖了一点。
李棠宴忽觉脸热。她从前在山上时仗着师兄师姐袒护,常常睡到日上叁竿,如今虽然早改了这毛病,但在他面前说什么“一直起得很早”,可是送上门给他笑。
“咳,师兄…师兄换过衣服,就来吃糕点吧。”她道,是她自己做的。
“好。”
她背影摇曳,南宫照看着,回想起刚才的话。他没见过几次她黎明即起,她早起的习惯只能是在崔子宣那里养成的。
崔子宣待她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