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不!”汤米以头击桌。
安斯比利斯怜悯地说:“再说个好消息?”
汤米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安斯比利斯咧嘴一笑:“我现在心情不错,不会把你折腾得太惨。至少不会像神一样,把肋骨从你的身体里抽出来。”
汤米见他的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脖子,惊叫道:“等等!我真的不知道十四根木柱在哪里。想也知道梅塔特隆不可能把这种事情托梦给我。”
安斯比利斯道:“抱歉,这个答案我不接受。”
“但是!”汤米吞咽了口口水,“我的老师知道得比我多。他应该能给你更好的建议。”
“你的老师在哪里?”
“中央教廷。”
“呵呵。”他不介意去中央教廷转一圈,但不是现在。
“但是!”汤米飞快地接下去,“他前两天刚好来伦敦开会。”
安斯比利斯欣慰地笑笑:“按时参加会议是好习惯。”
黑猫斜睨他一眼。也不知道哪位议员经常无故缺席上议会。
安斯比利斯若有所感地蒙住它的眼睛,将它搂在怀里:“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知道了很多事嘛。”
黑猫僵住。
“等我们都闲下来,好好清算一下。”他一边笑,一边温柔至极地在它的耳边烙下一吻。
汤米在心里默默地向神祈祷:迈卡维家的血族果然很变态,居然轻薄自己家的猫!还是一只公猫!希望老师的三寸不烂之舌能够打消他的邪念,让十四根木柱好好待在原来的地方。
约翰·怀特霍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帽上的绒球摔在他的鼻子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安斯比利斯:“……”没有手帕了,他直接将汤米宽大的袖子递了过去。
约翰拿着袖子擤了把鼻涕,吸了吸鼻子道:“谢谢!啊……你是谁?!”
安斯比利斯识相地退后三步。
汤米上前一步,对自己年近八十的老师这样那样地讲述来龙去脉。
“什么?”约翰尖叫,“你竟然透露了十四根木柱的下落?”
“不,我没有。”背后猛地一凉,汤米飞快地改口,“改口!不对,我根本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知道就会泄露给血族,我们的敌人?”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还没来得及展开实质性的对话,这对师徒就陷入了从单方面指责演变成互相埋怨的抓狂节奏,眼见着事态升级,越来越不可控,约翰以“快要喘不上气”的绝招取得胜利。
看着汤米颓丧的脸,约翰得意洋洋地掀开被子下床:“咦?你带来的血族呢?”
汤米道:“我刚刚看到他们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约翰疑惑道:“他们去厨房干什么。屋里适合血族的食物不是只有我们俩吗?”
汤米:“……”
厨房很安静。
安斯比利斯拿餐刀切了一块黄油,温柔地涂抹在面包上,然后将面包切成小块,自己吃一块,喂黑猫一块……
看着他们人宠和谐的模样,约翰和汤米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安斯比利斯突然抬头:“你们要来一点吗?”
汤米下意识地摇头:“不,你们慢用。”尽管灯泡已被发明,但引申义还没有出现,他自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摇头的根源。
约翰弱弱地抗议:“这是我的早餐。”
安斯比利斯道:“谢谢。”
“一点儿也不尊老。”约翰嘀咕。
安斯比利斯欣赏着黑猫舌头舔嘴唇的迷人模样,心不在焉地说:“你确定要和我讨论年龄问题?”
约翰道:“不,我讨论的是生命的状态。我快进棺材了。”
安斯比利斯道:“我的生命处于随时都会进棺材的状态。”
……
约翰不可置信地看着汤米:“我刚刚是不是和一个血族讨论了进棺材的问题?”
汤米同情地说:“我可以删掉这段记忆。”
约翰干咳一声,对安斯比利斯道:“走吧。”
安斯比利斯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