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娴尴尬说:“阿龙刚睡下……我睡不着,出来看看。大哥说你下午回来过,我怕你晚上会再回来,你还真回来了。”
李益说:“哦……本是想回署中,只是有点远,所以回来了。”
慧娴惆怅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好像是一种心情触了底了,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反而没什么可怕的了。
大不了就是那样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反而无所谓起来。无所谓之中又怀着一种隐隐的,柔软的期盼和希冀。
慧娴走上去,拉了他的手。她的手小而软,触感熟悉又陌生,不经意地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腰上,用一个极亲密的姿势半扶着他手臂:“你要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李益有些轻飘飘的。
因为慧娴许久没有对他如此亲密过了。他感觉有点别扭,不大习惯。
李益说:“随便吧,其实不太想吃了。”
慧娴的动作不正常,他已经预感到今晚有话要说了。这一天总要来,躲是躲不过的。
慧娴随着他去了书房。李益要换衣服,慧娴让下人送来热水,然后又去壁橱里取了他的衣服来。李益这边脱衣服的时候,她轻轻出了门,去厨房里吩咐做点吃的,故意磨蹭了很久,本是想避开他洗澡,没想到回来时他刚好洗完了在穿衣服。正面相对,两人又尴尬了一场。
饭桌上,两人都没说话。李益动静很小的吃了一顿便饭,漱了口,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索着要说什么。
慧娴坐在床边,解衣服。解了外面的衣服,只剩下里面的裲裆裹胸,李益在背后,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她有些难堪,背对着他,脸红低声说:“我这衣服带子好像系死了,解不开,你过来帮帮我。”
李益听到这声唤,睁开眼睛,看到慧娴已经脱掉外衣,露出了洁白的背和臂膀。她侧头叫他,脸红的厉害,好像在极力克制。李益犹豫了一下,慧娴为难说:“带子系成死结了,你帮我解一下。”
李益坐起来,挪到她背后,看到她说的带子,的确是系了个死结。他伸出手去解那死疙瘩,费了一点小力,终于解开了。
然而慧娴上身也见了光了。
他坐在那,呆呆的看着,感觉不到**,只是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慧娴自行除了裙,像刚出了母体一样无遮了。她三十多岁了,身体白嫩丰腴,是最动人的年纪,他却平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慧娴背对着他,一个曲线婀娜的侧影,说:“好像有蚊子。”
她拿了一瓶蔷薇水过来,递给李益说:“你替我往背上擦一点,最近天热的都长痱子了。”
李益低声问:“这要怎么擦?”
慧娴往他身边趴下。李益撩起她背后的长发,放到枕边,将那蔷薇水倒了一点在掌中,抹到她背上。她背上是长了不少痱子,红了一大片,看着怪吓人的。
“疼吗?”
慧娴说:“忍一忍就好了。”
李益说:“衣裳别穿的太厚了。”
慧娴说:“穿的不厚,可就是老长痱子。”
李益给她背上抹了,慧娴又转过身来,把胸前的痱子也抹了一些。他将瓶子塞上,轻声说:“好了,这味儿香的太冲了。”
慧娴说:“你也抹一点睡觉吧。防蚊虫咬的。”
李益说:“我不要,我穿着衣服睡的。”
慧娴说:“脖子总遮不住。”
李益坚持不要,但慧娴硬是把他衣带扯脱来。他只穿着件薄袍,里面是什么都没有,他拒绝不得,只好让慧娴也给他抹了一身,香气熏得人鼻孔都要打不开了。
慧娴抱住了他。
慧娴察觉到他的不正常。
他夫妻虽同房不多,但每次只要她主动,他是很容易兴奋起来的。男人的身体,碰一碰会有反应,是硬是软很明显。然而今夜她抚摸了好一会,他仍然没什么动静。慧娴很容易想见,这是因为他不久前刚刚发泄过,也许就是在昨夜。
李益说:“咱们谈一谈吧。”
慧娴说:“谈什么?”
李益轻声说:“我最近,和别的人在一起。”
慧娴说:“我知道。”
李益说:“对不起。”
慧娴说:“你想怎么做?你想跟我离婚?”
李益说:“我不知道。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离婚,那便离婚吧。”
慧娴说:“我不想。”
慧娴说:“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不肯做妾,所以你要跟我离婚?”
李益叹说:“不是。”
慧娴说:“那你为何要离婚呢?”
李益不答话,慧娴小声说:“你把她带回家来吧,我会好好待她,当亲妹妹一般,不会刻薄她的。你不在家中,我一个人也寂寞得很,都没人说话,也挺想有个妹妹作伴的。你能看上的人,想必为人品性也不会差,我信得过的。”
李益说:“你不觉得咱们这样不正常吗?”
慧娴窃声说:“哪里?”
李益说:“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