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洁抿紧嘴,眸中水光晃动。
“我只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俯身靠近她,吻落她纷飞的泪珠。
所以沈肃相信她,尽管她才是真正的骗子。刘玉洁却感到莫名的满足,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任由他抱着。
“再睡会儿吧,我保证不乱摸也不乱看。”他发誓。
刘玉洁闭上眼。
沈肃笑了笑。
窗外淡淡的流光撒了一树碧绿,但愿岁月从此静好。这一觉仅睡了半个时辰,待她迷迷瞪瞪睁开眼,望着沈肃,听他的第一句话却是,“红梨堂的班子不止驯蚂蚁,还驯青蛙驯麻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驯不了。”
真的吗?
“嗯。我把他们买下,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还可以请小姐妹去家里看。”
“一定很贵,钱我们一人出一半吧。”
“我们是夫妻,不用分的这样细,分的太细,待我老了你肯定会欺负我,趁现在我对你好点,将来你也对我好一些行不行?”他问。
刘玉洁茫然的点了点头。沈肃年纪大,怕将来她亏待他。
怪不得祖母经常说年纪小的男人不靠谱,年纪大一些才好,起码你活的比他长,死之前还能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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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寺的事情暂且按下不说,护送韩敬已的一群人早就吓尿了,战战兢兢簇拥马车前行,只有观言留在车厢陪驾。
打架什么的,未能将情敌踩在脚底,便成不了女人眼里的第一,实在丢人!韩敬已推开观言的手,只抓起湿润的棉巾胡乱擦了把脸。他嘴角破了,脸颊也擦破皮,却不管不顾。
观言既心疼又害怕,“殿下,就让奴才为您涂点药吧,万一留疤可就不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她又不稀罕。”韩敬已仰面朝天,眉梢低沉,神情挫败。
“殿下的脸面乃皇家的尊严,岂能有瑕疵……”观言抹了把汗,这回完了,回到宫里一个也别想逃。
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谁还管皇家。韩敬已缓缓举起右手,虎口的刺青异常刺目。他不曾觊觎那人的万里江山,那人却终日彷徨,为一己私欲留下他,偏又充满防备,便以刺青伤他发肤,永绝后患。“这个是不是很吓人?”他伸手问观言,阿玉每次看到都会害怕,“他为何不直接剁掉我的手?”
残疾岂不更保险?
“殿下慎言。” 观言惶然劝阻,顿了顿又道,“今日您为何将刺客灭口?其实留下……挺好,永绝后患。”
这个呀,韩敬已笑起来,“你猜沈肃是谁的人?老四、老六,老七或者跟我走得近的老五,哈哈……”
反正不是老三,那么他怎舍得揭老三的致命伤疤?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如今老三越玩越大,除了水道案,还养了一批匪,死的太快哪里还有戏看?
养,养匪!这话吓得观言魂飞魄散。
“没办法,这世道太平,军功不够分,胡人又窝囊,反贼更是见不到一个,只能养养匪,攒到成气候,就让沈肃去出风头……”韩敬已把玩着手里精致的小匕首,猛然扎进结实的黄杨木案几。
观言听得心惊肉跳。
回去之后,不出所料,这趟随行的人各打三十板子,韩敬已额外加恩五大板。
元德帝瞥了狼狈的他一眼,“知不知道为何多赏你五大板?”
“臣弟技不如人。”韩敬已十分坦然。
冷哼一声,元德帝不紧不慢道,“朕大你足足三十三岁,你骗不了朕。”但他找不出理由责备他,醉梦温柔,英雄气短,谁没有过,怪只怪时也命也,但他不愿见他浑噩下去,“朕不会如你所愿,沈肃的那三十板子,朕留到他新婚燕尔之后。”
你以为拉着他挨板子,让他洞不了房就能改变一切?傻孩子,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你就认命吧!
元德帝甩袖离开。
真可惜。韩敬已淡淡道。
韩敬已这边翻过去,沈肃自然也逃不掉,被元德帝一顿劈头盖脸训斥,最后冷声道,“新婚燕尔之后,自己过来领板子。”
沈肃谢恩。
“他是郡王,下回出手,希望你好自为之。”元德帝冷哼,又想到韩敬已不是省油的灯,唯恐对沈肃约束太多着了他的道,便补充一句,“那是个混不吝,如非不得已,别打他脸。”
“微臣遵旨。”沈肃道。
“你这一脸伤实在有碍观瞻。怀良,赐他一瓶高丽的人参金疮膏,马上要做新郎官的人,总不能传出与郡王打架的风言风语,你们不嫌丢人,朕还要脸呢!”
“谢主隆恩。”沈肃闷声道。
虽然看到沈肃倒霉是件挺好玩的事,但这次倒霉却让孙潇潇于心不忍,她将周明拉进角落,“谁把他打成这副熊样,用不用我去报仇?”
“你想去?”周明斜着眼问。
孙潇潇撸了把袖子,“怎么,信不过我的武力值?”
信。周明指着皇宫的方向,“去吧,那人叫韩敬已。”
孙潇潇脖子一缩,“这个嘛,这个……这个人太坏了,圣上为什么不罚他,就该使劲的罚!”
周明哼笑一声,用“你果然太年轻”的眼神扫她一眼,“只要不谋反,他越坏圣上便越放心,最好是个废物。”
啊?孙潇潇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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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六宜嫁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