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却笑了起来,“放心,我让你做的事情绝对对你的主子睿亲王有百利而无一害。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仅你睿亲王有机会染指大位,就连你也可以定期得到这福痩膏,享受这蚀骨销魂的滋味。”
纳古明显不甚相信朱平安的话,呆呆的愣在原地,没有表态。
朱平安也不理会他的感受,接着说道:“首先,我会放你回去,当然,会有我的人跟你一起回去,你要帮他设计一个稳妥的身份潜伏在盛京安置下来。接着我要你利用合适的机会,让宁完我也接触到这种膏药,今后有什么事情便是你和他之间互相合作,如何?”
纳古犹豫了片刻,艰难的点头答应下来。
朱平安轻拍了两下手掌,从牢室的后门处走进来一个黑影,却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却很是敦实的中年汉子,那人的左臂衣袖空空荡荡的,竟是一个独臂汉子。
“他叫霍五,便是今次要和你一起回到关外的人。”朱平安忽然笑起来,“纳古,说老实话,从登州脱身之后。你大可以杀了他,自己返回关外,甚至可以当今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全由你自己做主。”
朱平安弯下腰,凑近纳古的脸庞,“不过,你要想清楚,要是那样的话,从此你便和这东西无缘了!”说着,朱平安将匣子甩手扔了出去。
匣子摔在地上,黑色的药膏甩了出来,异香再度弥漫出来,身在牢狱之中的纳古却一下子跳了起来,带着哭腔不停的哀求,肩膀被栏杆磨得出了血,一只手却是不停的伸向地上的药膏。
朱平安忽然狂笑起来,将木匣又捡起来,交到霍五的手中,嘴角挂着一丝不屑,“霍五这两天会在这里陪着你,具体怎么做,你想清楚,如果决定好了,便告诉霍五即可。要是决定回关外,便和他商量好敷衍多尔衮和宁完我的法子。然后,我会安排你们的形成,银子我不缺,只要你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当然,还有福痩膏!”
说完,朱平安一扭头,径直走向外边,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说道:“纳古,你在盛京的宅子就在官坊胡同对吧?家里的婆娘还是个朝鲜人,听闻你对她还算不错,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真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啊!”
说完,朱平安头也不回走出大牢,身后是纳古绝望的呼喊声。
……
明朝初期,便在山东沿海建立水寨,归建于各卫所,统一受都司衙门调遣。袁可立主政登州时,登莱水师正式成为单独官军编制,设置参将一职,统帅十营水军。兵力相当于一个千户的兵力,但舰船的力量却是远远超出千户所,等于是将水师作为了一个单独的卫所存在。
登莱水师最盛之时,拥有十营水师,每营正式军户士卒五百一十人,辅兵六百人。其中包括网梭船、鹰船、赤龙舟、苍山船、车轮舸、三桅炮船、海沧船等大中小舰船二十余艘,大将军炮八门、佛朗机炮二十门、碗口铳四十门、喷筒五百个、鸟嘴铳八十支。
而到了如今,虽然舰船还有两百余艘,但却是破旧不堪,当年的军港不复存在,而造船、修复的匠所也大多名存实亡。这些年,童万钧就是带着水师上下以打鱼、私下做点走私的生意,为商船护航,才苟延残喘到如今,大部分的战船上竟然还挂着渔网等器械。整个登莱水师的士卒也锐减到一千多人,说的难听点,要是全军出动的话,恐怕连基本的水手和船夫都凑不齐全。
所以,当朱平安看到登莱水师如今是这幅模样时,干脆一句话都没说调头便走。这下可是将童万钧给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来了一位肯做实事的上官,水师却成了这幅模样,任谁看了心中都不痛快。
哪知道,朱平安确实直接带着一众官员直接杀到了威海卫。朱平安还兼着威海卫指挥使的差事。
朱平安也不多话,当即便叫了阴世纲、洪胖子等人过来,说明要投入数十万两白银,将威海卫建成登州最大规模的军港。从弘治年间开始,随着海禁政策的施行,大明水师也逐渐萎缩,登莱水师自吴桥兵变之后,更是处于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的地步。登州海域的水寨、岛屿因为无力坚守,被一一放弃,登莱水师只能寄宿于蓬莱港之外,到头来京师连一个营寨都没有。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建设军港,这样才能恢复水师的元气。什么打造舰船、招募水师等那都是后话。
童万钧一听顿时愣在了原地,好半晌,也不管自己比朱平安大了将近三十岁,竟是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大人如能再建水师,我老童宁愿在这登莱呆上一辈子,就算不是水师参将,老童也愿意以士卒身份老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