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恩是典型的三杯倒,是真的喝到第三杯就倒了,所以刚才她一直在拒绝,毕竟她今天是新娘,不想出丑。
可陆琛晟就不一样了,一边不能拒绝地喝着那些人给他满上的酒,一边为方牧恩挡酒,现如今理智已经醉了一大半,他握着方牧恩的手,声音缠绵着说:“暮暮,暮暮。”
“我在。”方牧恩反手握紧他道,“我们回家了好吗?”
方牧恩看着这个往常如王一般高冷而犀利的男人,平常霸道而自私,冷漠而不羁,此刻完全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撒娇,脸上有着某种显而易见的稚嫩,方牧恩心中的某个东西似乎在慢慢地融化。现在的陆琛晟很松懈,眼神迷蒙地看着方牧恩,这一次叫的不一样,他轻柔地唤:“牧牧,牧牧你回来了?”
方牧恩的身体怔了怔,你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那个女人也是叫暮暮么?她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不然谁会用姓叫唤为小名。低下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不禁有些落寞。
“好了阿晟,我们回家。”方牧恩叫来了温城,把他扶上了车。
劳斯莱斯幻影内,还是有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嗓音,在喃喃地叫着:“牧牧,牧牧你在哪里你回来吧,我很想你。”
方牧恩贴得陆琛晟很近,能完完全全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散发出来,传递给她。只是她的脸上多的是一层轻愁。他口中的暮暮,到底是谁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能让他这种男人念念不忘,难道说这些年他不近女色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所谓的暮暮?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就是个替身啊,难怪他们一家人总是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苦笑挂在方牧恩的脸上,显得一场凄楚,无所谓的吧其实。
真的无所谓的吧。
可是心底的深处,为什么偶尔有一阵钝痛,缓慢冗长的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米兰阳光时已经差不多九点多了,也都怪那些人非要闹什么洞房,整差不多一晚上才折腾好。
方牧恩去洗了个澡。
浴室里满满的热气扑腾起来,花洒流下来的水从方牧恩的头顶一直淌到脚底,被这样的热气包围,方牧恩依旧觉得冷。
她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向自己的全身各处,湿润着自己的身体,心中却一直想着刚才陆琛晟嘴里唤出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叹了口气,他心里有谁,跟她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吧?两人之间不过各取所需,偶尔上演一场夫妻情深的戏码玩玩,也不错。
就这样想着的方牧恩,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正有人缓步靠近她。
突然,她的身子就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搂住,男人的口中继续喃喃道:“牧牧,牧牧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永远。”方牧恩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怔,终于绝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猛地推开眼前这个脸上粉红的男人。
她扬起手,啪的一声,响在整个浴室,还有轻微的回声荡漾,荡漾在她的心口上。
陆琛晟终于清醒了一点,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眼睛里充满了阴霾,他抬起眼看着方牧恩,声音依旧缠绵,可是更多的却是寒冷:“你打我?”
“你醉了。”方牧恩快速地穿上浴衣,上前去准备扶他出去,“阿晟,走我们出去。”
陆琛晟扒开她扶着自己的手,“我没醉。”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冷静,方牧恩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一开始就没醉。
“你醉了阿晟。”说吧方牧恩再次想来扶他,却被他喝住:“别碰我!”随后伸出手指着她,“你是第二个打我的女人。”第一个是方牧恩。
那时因为方家和陆家势不两立,方牧恩时常打压陆家,陆琛晟却是始终心怀方牧恩,于是转而打压顾继城,方牧恩护短心切,为了顾继城打了他一巴掌。
直到现在,想起那一巴掌,陆琛晟的心都在隐隐作痛,他那么喜欢的女人,竟然为了别人打他一巴掌?可笑!
陆琛晟的脸上开始软弱下来,就在方牧恩以为他快要倒了的时候,赶忙上前去扶住他,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阴骘,整个人身上透露着酒气混杂着男性的浓烈气息。
警觉的方牧恩感觉到了,连忙后退一步,奈何已经晚了。陆琛晟的大手扯过方牧恩,直往卧室里拽,手上的刺骨钻心的疼传来,让她吃痛地叫了几声,随后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床上。
因为床太软,方牧恩整个人还微微地弹起了一点。
“你做什么?”方牧恩警惕地瞪着眼睛看着正在欺身而来的男人,伸出手推开他,却因为力气太小,完全不能阻止这样一头猛兽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