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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瑜把鱼三的断臂修好了,还给她另外准备了一身新衣裳,较之以往的更轻便好看一些。鱼三很是开心,虽然脸上不笑,但总是穿着新衣服在鱼一鱼二年前晃悠。
林子舟砍了顾六一只手,那只手被鱼三又踩又踢,解了气后也不知被鱼三丢到哪去了。
修养了数日,林子舟体内的灵力也恢复过来。沈不瑜则活蹦乱跳用她的傀儡丝给吴云浅修屋顶,这会长了记性多加了几道符咒,保证再大的风雨也刮不倒。
辞别那日,吴云浅不知哪里来的酒,给两位恩公摆了践行酒。
沈不瑜同她说:“林子舟说了,新设的结界是以你们之前那个为底做的,罩住的地方更大一些是整座鹿林山。一般人进不来,你出去时可从东边那条山路走,我也给你准备了些隐身符。你多注意一些。”
吴云浅顺从地点了点头,“知道,多谢恩公。”
林子舟伸手帮沈不瑜拂去发上落叶,与吴云浅道:“此先来的那些人我大概知道一些。过着时日,他们可能派人来搜山,小心谨慎几年,自然会过去。
“好。”
洛玄歌挥了挥手:“哥哥,我会好好扎马步的。”
沈不瑜失笑,这小孩儿该不会扎马步几十年吧?
林子舟微微笑道:“如若有缘再见,那时候再考验你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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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沈不瑜再回头时山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是繁木苍林。
“你真的教我?”
“教。”
沈不瑜心情愉悦,走起路来轻快几分。走了些许路,沈不瑜突然道:“你说百年之后,吴云浅老去,洛玄歌那小孩儿会不会哭啊?”
“生死天定,各有造化。”林子舟淡然道:“你无需担心。”
可人妖毕竟不同,不入道途的凡人寿命不过短短百年。沈不瑜随心想着,不过也挺好的,他与母亲还有很长时间。
“你跟那小孩儿说考他功课,这扎马步几十年还能看出花样吗?”沈不瑜问。
林子舟高深莫测地说:“我没说考他的马步,那孩子会有人教他的。玄天狐的幼崽,还是玄天狐来教合适。”
“玄天狐?”沈不瑜不解,“那山里还有玄天狐?难道吴云浅是妖不是人?”
林子舟道:“你此先有句话说得不错。”
沈不瑜:“?”
“或许他的神魂并没有消散,而是留在那里守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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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林山恢复了平静。一夜风雨席卷而去留下狼藉,花草再生,枝叶再繁。不过数月又回到从前模样。
洛玄歌早早地起了床,自林子舟走后他每日坚持早起蹲马步,将林子舟教他的几招练得滚瓜烂熟。
这日天才亮,吴云浅还未晨起。洛玄歌却觉得特别奇怪,他老觉得肩膀特别重,平日可以蹲很久今日才过了一会就觉得特别累。
洛玄歌实在蹲不住了,双手趴在地上重重地喘。
“就你这样子?马步还得再蹲十年。”
洛玄歌恍惚间看到一双赤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抬头看见一个半裸着上身衣衫褴褛的男子抱臂看着他。
他还未看几眼,就被一股莫名的力带了起来。
男子嗤笑一声,“继续蹲,就这模样以后怎么去隔世岛见人?”
吴云浅恍惚之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推开屋门看到了衣衫褴褛的人弯着腰同她的孩子说着什么,还动起手帮他摆正了姿势。
她也想过孩子修炼的模样。
由他父亲教导,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男子似乎注意到什么,他一回头,粗衣女子捂着嘴压着喉中哽咽。
男子笑问:“浅浅,怎么哭了?”
吴云浅泪流满脸,“我怕我一出声,你就没了。”
男子张开了臂膀,轻声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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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瑜拈着野花,花瓣摘到一半顿时停下了手,她惊问:“你是说吴姑娘夫君的妖魂就在那结界里?”
林子舟淡淡道:“苟延残喘罢了,结界重立时帮了他一把。”
“说得这么平淡?这可是你的功劳啊林子舟,还说你不是好人,这好事做得我不问你都不说了?”
“不值一提,各有造化。”林子舟看向沈不瑜手中秃了一半的野花,“你这花怎么算的?”
行行行,好事不留名不值一提。
沈不瑜晃了晃手中花枝,“想学啊?不是不信玄学吗?还说这玩意是歪理。这一回知道它厉害了吧?”
林子舟无奈道:“是,沈大侠教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