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唳的破空声响起,一支弓箭咻的一声射过来,直接穿过张椽的发髻,一下飞了过去。弓箭的力量非常大,而且速度奇快,锋利的箭头从他发髻上飞过去的时候,竟然将发的发丝削断,使得原本就散落的发髻更加凌乱起来。
张椽丢了面子,立刻大吼道:“谁,是哪个龟孙子不要脸,竟然暗箭伤人。”他这一次学乖了,缩着脑袋躲在大军中,以免再次被弓箭射中。
周仓和裴元绍逃跑的时候,也注意到弓箭朝张椽射去。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
张椽盯着远方,怒气冲冲,却听见远处一声雄浑的大吼声:“周仓、裴元绍,不要慌张,主公率领大军前来救你们了。”
声音落下,黄忠率领两百多士兵率先奔驰过来,冲向裴元绍和周仓。
周仓和裴元绍听见黄忠的话,非常激动。周仓身体微微颤抖着,大声吼道:“兄弟们,主公率领大军赶来救我们,杀回去,杀回去。”
他神情激动,眼中竟然闪烁着点点晶莹的光芒。
裴元绍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
眨眼工夫,两军会合。
黄忠、裴元绍、周仓合拢在一起,人数虽然少,只有三百余人,但这三百多名士兵却有着不凡的战斗力,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尤其是有黄忠、周仓和裴元绍凶猛霸道,更是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
大军汇合后,黄忠大吼道:“主公率领大军随后就到,儿郎们,随我杀!”
三百多人,立刻发起反攻,杀了回去。
张椽听见黄忠的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三百多名士兵杀过来,眼中露出愤愤的神情。张椽咬咬牙,心中暗道不就是王灿的大军么?反正还没有抵达,先把黄忠等人杀死,然后迅速撤退,况且子午谷外有赵直设下的埋伏,不用怕王灿。
正当张椽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左絮伸手指着远处,大声说道:“将军,快看,快看那边,有好多的旌旗,好像是王灿的大军已经冲了过来。”
月夜下,远处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看不真切,只看到一杆杆大旗摇晃。
旌旗晃动的时候,又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和雄浑的战鼓声。
呐喊声,由远及近,不断传来。
张椽顺着左絮伸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看见一杆杆旌旗,以为王灿的大军已经到了,吓得魂不附体。好家伙,几十上百杆旌旗晃动,少说也有上万人呐。
“嘶!嘶!”
张椽倒抽两口凉气,大吼道:“敌军凶猛,撤,快撤!”
他大吼一声,便带着左絮、马志等将领快速往后撤退。
西凉军士兵听说王灿带着大军来了,心中早有逃跑的心思,听见张椽的命令后,转身就跑。一众西凉军,撇下周仓等人,一溜烟儿跑得没影了。
周仓和裴元绍麾下的几十名士兵连番大战,体力不支,便留在原地休息。
然而,周仓和裴元绍身体强壮,还有再战的能力。
两人麾下的士兵死伤殆尽,已经是作战失利,要被责罚,如今王灿大军来临,正好戴罪立功,因此两人提着武器,转身追杀西凉军。
黄忠紧跟着两人,带着两百对士兵追杀了一段距离。
他抬头看见西凉军跑得飞快,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便停了下来。同时伸手拦住周仓和裴元绍,朝两人摇摇头,说道:“快,立刻后撤!”
周仓和裴元绍露出不解的神情,王灿援军来了,怎么还要撤?
裴元绍直接问道:“老黄,主公率领大军来了,我们为什么要后撤?现在是歼灭西凉军的大好机会,赶紧追吧,这群龟孙子腿脚利索,跑得贼快,若是再耽搁一些时间,我们加快速度也追不上西凉军了。”
周仓回头看了眼身后寂静无声的官道,脸上露出一抹诧色。
黄忠使诈!
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心中对黄忠佩服得五体投地。黄忠敢冒着危险前来救援他们,也让周仓感激不已。他想清楚黄忠的计谋,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知道一旦张椽洞悉了黄忠的计谋,就是黄忠陪他们一起死的结局。
周仓朝黄忠抱拳道:“汉升,大恩不言谢,快撤吧!”
说完后,周仓转身往回跑。
裴元绍不明所以,问道:“老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黄忠见裴元绍还没有明白过来,解释道:“主公没有来,刚刚是我虚张声势罢了,快,立刻后撤,若是张椽发现后派兵追上来,我们又要陷入苦战了。”两百多名士兵都知道黄忠的计划,见黄忠转身后退,他们也快速往后撤。
裴元绍听了黄忠的话,啧啧称叹,也快速往回跑。
路途上,周仓带着活下来的四十多名士兵,快速后撤。
后撤了没多远,就看见一百名士兵大声呐喊,手中还拿着一杆杆旌旗。这些旌旗都是黄忠用军中的布匹绑在木棍上,让士兵们不断地摇晃制造声势,伪装出王灿大军来临的情况,那些摆在管道上的战鼓,全都扔在路上,弃之不用。
“啪!啪!”
一杆杆旌旗扔在地上,所有士兵轻装简行随黄忠一起快速后撤。
事实上,周仓和裴元绍领兵追击后,黄忠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张椽率领三千多西凉军来袭,而他们只有千余士兵,按理说应该是张椽占据优势,即使黄忠设下埋伏,让士兵突然杀出,也只能让张椽的士兵混乱一下,不可能一蹶不振。
再说西凉军素来剽悍,不可能轻易战败。从白天黄忠带人斩杀两千多西凉兵就可以看出,这些士兵宁愿逃窜,也不愿意投降。
这样的一直军队,怎么可能突然被打败。
黄忠思虑一番,就猜到是张椽设下计谋,故意引诱他们上钩。